说,“把衣服换换,咱们得带微微去镇上医院看看,给他的脚拍个片子。”
祁峰回房里换了身干净衣服,去后院厨房搓把脸,回屋时到云见微房间门口敲敲门,里头应一声,他才推开房门。
云见微正坐在床上翘着一只脚穿袜子,他扭伤的脚不能沾地,因此姿势颇诡异。祁峰过去把他扶起来,帮他把袜子穿好,找来他的鞋给他套上。
他背过去,“我背你。”
云见微熟练往他背上一趴。他抱着祁峰的脖子,洗过澡后心情好起来,脚在半空一晃一晃的,“哥哥我跟你说,我今天在那个坑里看见一条蛇,那条蛇是褐色的,脑袋尖尖的,看了我一会儿就走了,你知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呀?”
“应该是普通的草蛇。”
“它竟然没有咬我!”
“你不乱动,它就不想咬你。”
祁峰看起来难得有些心烦意乱。云见微掉下去的那个坑是在山里捕猎的人挖出来的坑,专门用来抓兔子、野雉和穿山甲这类动物,洞顶上用枝叶盖着,底下摆着好几个捕兽夹。山中原先有很多这种洞,后来是管得严了,这种情况才慢慢减少。
云见微掉下去的坑是个废弃后没来得及填上的捕猎洞,否则如果里面有捕兽夹这种东西,后果简直不堪设想。这也是为什么祁峰会如此恼火揍杨家鹏。而大人们显然也心有余悸,路上祁高荣开着朝村长借来的面包车往镇上飞驰,彭玲则和云鸿舟打电话,讲了经过结果。
云鸿舟在电话那头火急火燎,当晚就驱车赶到了镇上医院与他们汇合,直到看到拍片的结果显示小孩骨头没事,才松了口气。
看到大家都为自己这么着急,云见微反而不撒娇了,在爸爸面前大夸自己有多么临危不乱多冷静,看到祁峰坐在一旁闷闷不说话,又去抓祁峰的手对云鸿舟说,“哥哥特别厉害,能把我举起来好高,一下就把我从坑里面抱出来了。”
云鸿舟说,“那你谢谢哥哥没有?”
云见微牵着祁峰,“谢谢哥哥。”
祁峰却沉默半晌,说,“对不起。”
云见微愣一下,云鸿舟倒是明白他的意思,安抚地摸摸他的后脑勺,“阿峰别瞎想,这件事不怪你。”
彭玲说,“他觉得自己没保护好弟弟,心里过意不去呢。刚才还和那杨家的小子打了一架。”
云见微听了心里顿时乐开花,面上还要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捧起祁峰的手,“哥哥怎么打架啦?手疼不疼,我给你揉揉。”
祁峰没让他揉,只反手把他的手轻轻握着。
当晚云鸿舟也没急着赶回去,和他们一起回了林来村。他这次来也是准备带云见微回家,因此云见微兴奋得觉也不睡,晚上躺在床上拉着他爸要讲鬼故事。
云鸿舟最怕他儿子大晚上拉着他讲鬼故事,这小崽子喜欢什么不好,偏偏喜欢恐怖片和鬼故事这种东西,一边讲还要一边在人耳朵旁边吹气,吹得人怪瘆得慌。云鸿舟好说歹说,终于把儿子哄得入睡。
第二天一早,杨家鹏被拎到了祁家的院子罚站。云见微乍一眼看见杨家鹏还吓一跳,一张脸本来就胖,昨天被爹妈一顿混合毒打后肿成猪头,走路姿势也别别扭扭,一看就是屁股被打开了花。进来的时候被他威武高大的爹提溜着,刚站好就又挨了一巴掌,“给老子好好道歉!”
云见微看他这副被揍得蔫蔫的样子,反而不想告他的状了,又觉得他活该,又觉得他挺可怜,抱着祁峰的胳膊躲在哥哥后面。
吴秀叉腰瞪着儿子,“哑巴了?平时不是挺能横的吗?”
杨家鹏哭得抽抽噎噎,一把鼻涕一把泪,声音像蚊子嗡嗡,“对、对不起。”
他妈怒:“大点声!”
“我!我不该把你骗去山上,也不该把你扔在那里对不起。”
云见微觉得杨家鹏这副丧眉耷眼的样子实在太好笑了,为防止暴露表情让自己看起来太幸灾乐祸,他埋头往祁峰胳膊里钻好挡住脸,含糊答,“没关系,我原谅你了。”
杨家鹏的爸爸杨权是个暴脾气,看云见微手上包着药贴,一只脚也踮不能落地,娇娇嫩嫩的一个城里小娃娃,被他这不长脑子的混账儿子骗到山里差点走丢,一想到这就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又要揍杨家鹏,“兔崽子,胆子越来越肥了!我今天非揍死你!”
杨家鹏嚎叫着抱头鼠窜,父子俩一个抓一个躲,一旁彭玲和云鸿舟连忙去拦,院子里一时十分热闹。云见微正躲着看热闹看得津津有味,被担心他站久了腿不舒服的祁峰弯腰抱起来,带回了屋。
云鸿舟在乡下住了几天,没事与老友打牌喝茶,晚上等孩子睡了再喝点小酒,坐在院里的竹椅上纳凉聊天,权当休息放松。云见微肿着脚踝也要坚持做他老爸的导游,天天指使他爸背着他去这里去哪里,介绍路边的野花,邻居家的大黄狗,山里的虫,都忘了他爸从小在这长大的。
临走之前,云见微终于想起被自己遗忘的“祁祁微微历险记”博客。他费劲拿手机登上博客,仔细一看,还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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