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手机,若有所思。
其实摊开她和赵思危通往共同目标的蓝图,她需要作的变动很少,也就只有住的部分未来会有些变化,王若宾打算租约到期後就不续约这间小套房,搬去和赵思危同住,从赵思危家通勤上班其实不是太难的事,早点起床就好,省下的房租钱多租个车位或买一个车位来放自己的po都绰绰有余。
关於结婚的诸多细节,他们也讨论过,赵思危对於婚礼没有任何要求,是那种一切从简登记就好的类型,王若宾也不是喜欢把事情ga0大的人,再加上两家人也都尊重他们的想法,两人说好一切从简,挑个日子登记後自己家人一起吃顿饭就当作是喜宴,所以讨论到最後,她只提了一个要求,那就是想拍婚纱照。
她小时候很喜欢翻父母的婚纱相集,那个年代多是在摄影棚里完事,服装道具也不大讲究,现在一本正经当大学讲师的王衍之和钟倩,当年一个是留着披头四长发的酷哥,一个是烫了爆炸头的辣妹,但婚纱相集里一个愿意穿着不合身的西装,另一个将就戴着和婚纱不成套的首饰,两个人抱着把木吉他摆着傻傻的姿势,但脸上的笑很灿烂,王若宾每次翻看都会被逗笑,也每次都会向往如果有意天有那麽一个人愿意陪自己不顾形象地拍这样的照,那该有多好。
要和赵思危讨论拍不拍婚纱的时候,她其实有点不安,因为她知道赵思危不喜欢照相,但赵思危答应的很快,甚至神se也很自然,像是这个决定对他而言理所当然,没有丝毫需要犹豫的地方,可正因为这样,她反而更忧虑,她会不会让赵思危为了她而逞强了呢?他的确事事以她的喜好她的想法为主,但王若宾不希望赵思危为了她,勉强去做会让自己不舒服的事情,但她又有些问不出口,赵思危答应的这麽爽快,自己却质疑他,会不会让赵思危觉得她不够信任他。
想着,忍不住叹起了气来,身旁的两个同事看这个准新娘唉声叹气的样子不由得都笑了起来,王若宾这几天都是这个样子,问也问过了,两个人都知道她叹气的原因,高姐实在忍不住了,轻轻推了她一把,决定今天要当个善良的知心姊姊:「听高姐的,他答应的这麽爽快,就表示他觉得很ok,你不要为他预设立场,觉得他是为了迎合你才勉强自己」
王若宾放下手机,双手捧着脸,幽怨的看向两个前辈,督囔的问:「你们真的觉得他没有在逞强吗?」,小松姐看她还是这样愁眉苦脸,也跟着用不太流畅的中文劝解她:「我也觉得他没有逞强,和心ai的人做对方想做的事,不擅长,没关系,重点是一起做这件事会很开心,我觉得他是这样想才答应的,如果你很担心,去问他,不要自己一个人担心,你心里面有担心,那做什麽都不快乐,你不开心他也不开心」
和我一起的话,拍照这件事会变成开心的事吗?王若宾想了想,拿起了手机,和两人说了一声後走出了餐厅,打开通讯软t,播了语音通话给赵思危。
赵思危接得很快,温柔的一声「若宾?」,让她一时语塞,但很快就组织好了语句:「思危,我这几天一直在想,拍婚纱照,你会不会有点,嗯,怎麽说呢…有负担?」
听完王若宾电话那头的问句,赵思危觉得豁然开朗,自从自己答应拍婚纱後,王若宾便有点怪,是那种在自己面前一直努力做到百分之百自在的怪,原来是在担心他。
其实最讨厌拍照的时期早就过了,用赵思危自己的话来说,他已经和那时的自己和解了,长得像病逝的父亲,不是错,对现在的自己来说,这份相似代表所有父亲遗留给他的ai,在周春天决定停止沉湎於哀痛的那一刻起,其实赵思危就放下了。
不过,自己无意透漏的过往片段被王若宾牢记於心,他是高兴的,知道王若宾看不见,他无声的笑其实有点张狂,好一会没得到回应的王若宾忍不住问:「还是我们不拍照了?就大家一起吃个饭,我们俩去度蜜月,就这样吧?」
知道自己再不出声,王若宾会多想,赵思危事实的收敛了心绪,「若宾,我以前的确讨厌拍照,但都已经过去了」,他语气郑重,王若宾都忍不住站直了身t,细声地问:「真的不讨厌了?」
「不讨厌,但不习惯,以前拍得少了,就没有留影的习惯,我可能,会很生疏」赵思危说的诚恳,因为他知道王若宾在乎,这一路相处下来,他知道王若宾虽然行为外放但心思敏感,所以更加地对她坦白,因为说得越明白,王若宾就越能心安。
果然,电话那头的王若宾语气都放松了起来:「生疏啊,没关系,我可以教你啊」,赵思危听着也觉得心情被调动了似的,有些飘荡,「那就麻烦你了,我会好好学的」
挂断通话,王若宾再回到座位时,就看见两双闪着期待的眼睛,高姊在她落座时就先发制人的开口:「若宾,我之前没发现你是那种想到了、做决定了,就一定得当下说出来的那种人诶」
王若宾脸上一热,她的确是这种人,容易冲动和一头热,只是她藏得不错,在工作上,她会收敛自己,毕竟工作室多人游戏,但感情就相对简单,是一对一,的确就藏不住这样的本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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