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真是国之幸矣!官家大德啊!”秦桧面上一喜,一切都有了转机!
“朕欲借相公一物……”
“臣定当为官家排忧解难。”
秦桧只感到一丝凉意,大雨倾盆,官家声音又轻,急忙施礼无有不允以表忠诚。
天凉了。
“欲借秦相公……项上人头一用。”
赵构看着秦桧没什么表情,手中的箭矢已经插进了秦相的胸膛,锋利的箭矢划开文官脆弱如纸的衫袍,错开肋骨,滑进血肉,连疼痛都不见得多少,已插进大半,待秦桧反应过来时,心胸几乎被捅了个对穿。
这不怪秦桧没有防备,任何一个宋朝文人都不会相信官家会杀人,会杀文官……
“嗬……呃……”
秦桧眼里是怨毒是不甘更是不解,他不明白怎么了,而官家已经不再看他了,目光望着皇宫内殿,那里有什么……那里……
那里是上神。
“……”
天厌之!
官家……杀人了!
这自然朝野震动,内侍颤抖的尖叫划破阴雨粘稠的空气,赵构沉沉看着大雨,手拎着染血的箭矢,人倒在脚边,雨越下越大了,看不出官家脸上究竟是雨还是泪,护卫与大臣赶来只看见满手血污的官家哀恸垂泣。
“上神……降下神罚,朕之罪矣……”
天子神情恍惚,仿若承受了莫大痛苦。染血的箭,与神情悲悯泪流满面的官家,像是天罚,暴雨倾盆。
「那是一个绝对自私的天子。」
“你他妈的把责任全甩给我了,这时候硬气了,给老子继续舔。”
男人干脆坐到官家的皇位上,而官家跪在皇位前给男人口交,不得不说这一幕实属荒谬至极,偌大的朝会殿空无一人,也再无人敢闯入,就是不知大门口守着的侍卫亲军什么心态,这会估计也看天幕去了。
阵雨下完一阵就停了,阴沉沉的天际又亮了起来——天幕开了。
闪烁着模糊不清的画面,那狸奴大仙又出现了,书接上回。
「能被称作千古奇冤遗臭万年的一定是天怒人怨的恶事了,赵构和秦桧可以说是历史上最为经典最为臭名昭着的君臣,昏君配奸相,长长久久。」
集体上表的士大夫集团熄火了,官家刚刚手刃了遗臭万年的奸相,至于昏君?做臣子的谁敢这般妄议君父!那是只有上天可以评判的。
「只是破坏北伐或许不会有这般恶名,那一天连发十二道金牌召回岳飞,十年北伐功亏一篑,后赵构又与秦桧联手,将一生国征战忠贞不二的岳飞残忍杀害,整个南宋历史就是这般屈辱腌臜的开场。」
茫茫北地,只在对岸,就快了,就快了。
岳飞击溃完颜宗弼,将曾经不可一世的金军彻底拉入谷底,朱仙镇已近在咫尺,拿下那里,渡河!
惊雷大作,天幕无不可惜地讲述了岳飞的未来,这让刚刚胜利的岳家军彻底愤怒起来,岳云几乎脱口而出一句“狗皇帝”,群情激愤之下,饶是岳飞都安抚了许久,这位戎马半生的大元帅依旧意志坚定剑指北地,大破金国迎回二帝。
只是心里空落落的。
「为了顺利与金国议和,秦桧打算杀掉岳飞来向金人献好。」
天幕的声音很远,至少赵宋官家本人听不太清晰,他也无所谓,总之不会有好话,可是接下来该如何是好……该如何是好。
赵构干呕着吐出沾满口水的阳具,扯着男人的裤脚嘶吼起来:“让它不要再说了、你……你想害死我,你想害死我么!”
“天幕是停不下来的,”老子跟那玩意半毛关系都没有,就骗一骗你们这些没见识的傻子,“你不用担心,我说会救你就一定会救你……”
“那,接下来该……该怎么办。”赵构已经彻底乱了阵脚,在天幕这种完全不可控的神迹下,他阴暗狠毒的谋划一点用也没有。
“接下来?接下来当然是赶紧发罪己诏,把秦桧脑袋送前线去安抚军队,全力支持北伐,十二道金牌催岳飞过河,还是你想岳家军打到你这临安来……”
“你知晓的,天幕把岳飞那千古奇冤公布天下,哪怕岳飞忠,他手底下杀穿金人的士兵可未必有那么好说话了。”
宋太祖不就是这般被推举着黄袍加身的么。
祖宗就是前车之鉴,赵构当然恨岳飞,又恨又惧又离他不得。
“那些……贱民。”赵构神色扭曲,他天然认为武将低劣,士兵更是肮脏的耗材,只会吞噬大量军费支出的贱民。
“贱民一怒,恐会把九哥开膛破肚啊……”
赵构打了个寒颤,紧张得几乎把手指咬烂,他的确懦弱,不论是失去性命还是失去皇位,都是同等的恐惧与痛恨。
大宋早就烂透了,男人叹息了一声:
“转移矛盾就好了,我会助岳飞北伐,给他们的胜利加一道保险……宋会赢,会大胜,一切问题都会在现实洗刷屈辱后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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