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将一只白猫放到余映怀里,白猫喵了两声,又在她手上舔了两下,无比依恋。余映温柔地摸了摸它的头,道:“这下好了,你这修为没个十来年怕是恢复不了。”猫毫不在意,继续舔舐着自家主人的手指。余映手背突然出现一缕黑线,她僵硬地抬起手,只觉浑身不自在。月老察觉到她的异常,神情严肃道:“终归还是受了损伤,与我一道回天界,去天池边泡几个月就好了。”邪气入侵了仙根,要想去除,两叁日只怕是不行的。“你先回去吧,我还得处理点事。”余映抱着猫飞离了茅草屋。泉兮赶忙跟了上去,月老却拉住了他:“鬼王,别去给她添乱了,她现在法力也恢复了,不会有事的。”“什么叫添乱?”“就你这性子,见到那小子不得一掌劈了他啊。”“也是。”泉兮微微点了点头,他一想到连自己都捧在手心的人,结果被一凡夫俗子给害得半条命都没了就想杀人,不仅想杀人,他还想叫那人的魂魄也从此灰飞烟灭。宣王府。余映立在姜闻渊的书房内,环顾了一圈,门外有侍从候着却一点没发现屋里多了一个人。姜闻渊这会儿正趴在桌子上睡觉,他眼圈乌黑,人看起来消瘦了许多。一只略带凉意的手轻轻抚在了他的脸上,“醒醒。”姜闻渊本也没有睡得很沉,熟悉的气味飘来,立刻醒过神来,反手抓住那只放在自己脸上拨弄的手。像是做梦,朝思暮想的人又出现在了眼前。“余姐姐!”余映看了一眼自己被抓着的手,想到自己是来断孽缘的,索性任由他抓着了。“这些日子你去哪儿了?那个老头……”说到这儿,姜闻渊忏愧地低下了头,他真的没想到自己会引狼入室。“他抽了我的筋骨。”说到这儿,余映青春娇嫩的面容开始爬上皱纹,青丝变得花白,“没了仙根,我就是这样。”她如愿以偿地从少年人眼里看到了巨大的震惊。“怎么……怎么会这样?”姜闻渊难以置信地望着她。余映的声音也开始变得苍老沙哑:“就是这样,我活了太多年,也该老了,你只不过是让这个时间提前了,没了仙身,我也将命不久矣。”说完,一口鲜血自嘴角流出。姜闻渊慌了神,拿袖子去擦拭她的嘴角,“你不要吓我,余姐姐。”余映脚下一软就要往后倒去,还好姜闻渊及时扶住了,“余姐姐,你告诉我要怎么救你?”“是你杀了我,现在却来问怎么救我不觉得很可笑吗?”又是一口血从嘴角溢出,此等惨状惊得姜闻渊手足无措,一边不断说着对不起一边紧紧抱着人不撒手。“也罢,都是我命中有此劫,我撑着最后一口气只是想来和你告个别。”“不要……余姐姐,你告诉我一定有办法的……”余映抬起枯槁的手,抚上了少年人的脸庞,神情凄凉:“小闻渊,就算是我从前欠了你,你也害我至此,也该扯平了,以后……以后……好好生活吧,把我忘了。”说完,余老太太撒手人寰。“余姐姐!你醒醒,你骗我的对吧?”
紧接着,怀中人渐渐化作光点,飘散在了四方,姜闻渊跪在地上拼命往空中乱抓,可是一个光点也抓不住,扑在地上肝肠寸断,悲痛欲绝。王府外不远处,余映弯腰,白猫一跃跳进了怀里。“孽缘已了,咱们回姻缘宫吧。”白星河突然开口问:“他要是知道你是诈死会怎么样?”“他怎会知道?这辈子很快就过去了,到时候去那奈何桥上,孟婆汤一喝就什么都忘了。”余映眼底闪过一丝报复的快意,她去姜闻渊面前演这么一出,除了想断他尘缘,还存了想给他惩罚的心思,她要他清楚知道,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他被欲念懵逼了双眼。回到姻缘宫后,余映成日泡在天池里净化仙根,至于人间经历的那些破事很快就被她抛诸脑后了。“喵……”好几声喵叫后,余映才从池子里浮起来,伸出湿漉漉的手在白星河的猫头上敷衍地摸了两把。白星河伸出爪子小心翼翼地扒拉了一下池水,它很想跳进去与之共浴,奈何现在只有猫身,什么都做不了。余映见它跃跃欲试,毫不留情将其爪子拍了回去,“别试了,待会儿淹死了我可不救你。”“喵呜……”“乖呀,你好好休养生息,除非你想一辈子保持这个模样。”余映其实更喜欢白星河的原形,毕竟这个形态陪伴她最久,但她也知道这肯定不是白星河所愿意的。在这段舒适惬意的日子里,余映又织了很多唯美的梦境放在梦缸里,这回她特意叮嘱了白星河,若是再偷吃就把他彻底阉了扔到地府去。白星河趴在梦缸边上嗅探倒不是因为还想吃,主要是好奇里面的泡泡都是些什么画面,正好奇着就被余映拎出了屋子。正巧这时,一位仙家同僚走来向司梦仙子讨要书册。余映听完缘由,颇觉好笑:“是谁跟你说我这儿有很多可以打发时间的闲书的?”“月老说的。”“你看清楚我是谁?”余映指了指自己的脸。“司梦仙子嘛,怎么了?”“我的书都是春宫图!”余映友情提醒道。为仙者,大多已经过了情欲关,即便七情六欲尚在也能够做到不被情欲所累,但姻缘宫大部分活儿却不是随便哪个神仙都能干下去的,因为很少有人能在频繁与情欲接触过后还能不为所动。“不是说还有话本什么的吗?”“话本有,但……”也不太正经,余映叉腰打量着来人,实在想不起这位同僚在何处当值,遂又问道:“你要闲书做什么?”“我即将被罚去守天河,哪里太冷清了,总要找点事打发时间。”余映随手从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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