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目前的时间来推论,吴净应该还在登机门,没有坐上飞机。我实在是克制不住内心的兴奋,拨打了一通电话给吴净。
邻近登机时间,就算电话没有接通,我也不怎麽意外。将手机放入口袋,扭头看向街道的後方,见等候许久的公车缓缓朝站牌靠近。
我从後门刷卡进入车厢,坐在倒数的结尾,在阿熊的纠结之下有更动,请大家翻回去看吧。
「吴净已经坐上飞机离开了,你觉得,还有谁会保护你?」
我睁大眼眸,只见在吴禹诤的身後,我爸无声无息地竖立在病床旁。他轻轻扯下输入点滴的蝴蝶针,满脸漠然地朝我们这边看。
「你说还有谁──」
一个箭步,我爸手持短刃t0ng入吴禹诤的後背。鲜红的血ye从他的腹部扩散,我颤抖着双唇,想让我爸停止他失控的行为,却被吴禹诤倒下的身躯沉重地压在角落。
「我早和你说过,不要这麽做!」我爸像是疯了一般,ch0u出短刃,再扬起手狠狠地刺向吴禹诤的颈动脉,瞬间喷出一阵血花。「谁都可以,但小涵不行!我跟你说过……小涵不行!」
一刀又一刀,吴禹诤连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就这麽si了。
「爸爸。」
我对爸爸的叫唤,拉回他一丝理智。
他低下头与我对望,微微地粗喘着气,想对我笑,但怎麽也笑不出来。
「不要……不要怕,爸爸会保护你。」在我爸苍白的脸庞上,唯一的颜se是吴禹诤飞溅的血痕。他牵动着嘴角,好不容易,终於是露出了微笑。
这样的笑容太悲怆了,悲怆到我知道他下一个动作是──
「哗!哐啷。」
电光火石间,紧闭的房门被人迅速拉开,再来是一只脚横空踢向我爸的手,将他手上的短刃踢飞。
随後有无数个警察涌进,制伏还想挣扎、不放弃自残的爸爸。
「蓉蓉,没事了。」
吴禹诤断言早飞往美国的吴净,再次出现在我的面前。他推开早已断气的吴禹诤,伸手把我带入怀中。
我微微一怔,紧紧抓着他的衣袖,却什麽也说不出来。
吴净不顾我满身的w渍,用手抚0着我的背脊,一遍又一遍地说:「没事了蓉蓉……都没事了,都结束了……我的蓉蓉真勇敢,非常非常勇敢。」
时间推回到五十分钟前。
在前往疗养院的公车上,有个身穿运动服的陌生男子上车,跨步坐在我左侧的座位。
那时,我正传讯息给吴净,劈哩啪啦打了一堆,告诉他目前的网路舆论都对他有利,要他别太担心,好好去美国解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我会在台湾认真为他应援,成为他最坚实的後盾。
一直被我忽视的陌生人突然用手肘推了我一下,我略微烦躁,想扭过头瞪他一眼,随即被他悄悄递出的手机萤幕x1引住了视线。一行行的文字做成投影片的形式播放:
「请勿声张,我是警察。」
「有人同样在这台车上监视你,你的任何动作,都会传递给吴禹诤知道。」
「警方想请你配合我们接下来的计画。除了你之外,吴净和你的父亲周森深也全程参与,你可以放心。」
父亲?
我爸怎麽会全程参与?
「稍早,你父亲已透过律师,向警局递交自首的影片。他坦承杀害叶蕙兰nv士,并愿意与警方合作,使吴禹诤能尽速落网。」
「你不必害怕。按你原先的计画,走进疗养院,去见你的父亲。然後,若有发生任何意外也尽量保持冷静。房间内有摄影机,我们会随时监控。」
然後,就没有然後了。
抵达疗养院,走进病房,再次见到已是困兽的吴禹诤。
本该不存在任何意外。等吴禹诤歇斯底里地阐述自己所有的罪刑後,警方便会介入,将人逮捕归案。
但是……警方不曾想到,我爸会毫无理智地陷入疯狂,疯狂到毁灭另一个人的生命。
「蓉蓉。」
我靠着吴净,缓缓闭上了眼睛。
与这个混浊不清的世界,彻底隔阂。
吴禹诤温热的血ye,曾溅在我的脸上。
万物彷佛在那一刻,失去既有的颜se,唯独剩下一片腥红。
「蓉蓉。」
我又把自己关在,内心世界那个,仅能容下我一个人的小房间。
小房间里,空空荡荡,呈现出我近乎空洞的灵魂。身t内的能量、勇气和喜怒哀乐,透过那破碎的黑洞,源源不绝地往外流失。我能感受到周遭的一切,却无法对此做出任何反应。
「我不会伤害你。」或许是我浑身沾满了吴禹诤肮脏的血ye,吴净在警察的允许下,将我带到疗养院一间无人的浴室,温柔地替我脱下身上所有的衣物,装入一个乾净的塑胶袋里。接着,他对我说:「我先替你洗澡,让你b较舒服一点。」
温热的水流洒在我的身上,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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