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郊某处,小车行驶在蜿蜒的路上。
这里已是西阪市外,鲜有人至的偏僻地界。迷你款的四人座rooy穿过一片树林,将绵延的小山抛在身后。
天阴了半晌,现在正是低气压的时候。挡风玻璃前,一双光洁白皙的手握着方向盘。前方不远处便是弯道,陆秋名拉下换挡器,缓缓转动汽车的方向。
路上没遇到其他车,这次转弯很顺利。但他却一点也没有放松,眉头皱得更紧了。他转头一瞥,看了一眼后排座椅上放的小箱子。
一个做工精致的木盒,四四方方的,看不出里面装了什么。它的重量极轻,从这个距离观察,只能嗅到些许草本的清香。
这便是他这段时间的“工作内容”。他知道,这暗藏剧毒的盒子,是他受制于人的投名状。
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两天。一想到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他厌恶地抿了抿唇。
“……”
他向后视镜看去,那里映出灰白暗调的天空,莫名惹得人烦躁。
青年目光肃穆地盯着前方。离目的地还有五分钟车程,他换挡加速,快速通过这条狭小的长路。
…………
……
上午十点,常慧拎着一袋食材回到家中。她刚去了趟超市,准备在这个难得的休息日犒赏一下自己。
她从袋子里拿出刚买的鱼肉。是超市卖的打折鱼段,商户早已贴心地去掉了骨头。她拆掉塑料包装,将鱼切成整齐的薄片。
葱姜拍碎,加一点水搅匀。鱼肉用厨房纸吸干水分,放入盆中,放盐、白胡椒粉。轻轻抓两下,待到鱼肉稍微起胶,倒入葱姜水。鱼片易碎,抓调料的时候要小心,要等水分完全吸收再加下一次。如此重复叁遍,鱼肉便会饱满多汁,入口即化。
打完葱姜水后,放入淀粉搅匀,最后加少许油封住水分。常慧给盆封上保鲜膜,将鱼肉放入冰箱冷藏腌制。
今天这饭做得利索,台面干干净净,常慧满意地点了点头。米饭开了电饭锅定时,小料也准备好了。等他回来,就可以直接起锅开火。
她决定再去睡一觉。
…………
……
终于,在一栋看上去平平无奇的旧式小院前,小车停下了。
陆秋名停好车,从驾驶座下来,取下后排的那个木盒。他已经来过几次,并未被戴着墨镜的保镖阻拦。
院中种的青竹郁郁葱葱,茂密非常。他穿过弯弯绕绕的石子路,打开厚重的和式木门。
一切都如之前那样安静,但今天似有些许不同。陆秋名还未走近,就听到屏风后头,传来了两个交谈的声音。
“香织姐。”先说话的人是个年轻男人,“这是公司前几天的账,请您过目……”
说话的人唯唯诺诺,语气中带了些讨好。女人晾了他一阵,才漫不经心地问道。
“……上次交给你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成熟女性的声音,慵懒散漫,却又带了些严厉。他虽还没见过她的长相,却已经习惯了这种不怒自威。
“还、还在办……” 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瑟缩。
女人干净利落地打断他:“说重点。”
“突然说要关掉一半的店,下面的兄弟们有些意见……”听出她语中的不屑,男人声音抖了叁抖,“真、真是非常抱歉!我会尽力去办——”
“废物!”
房间本就没开灯,又隔着屏风,青年看不见后面的场景。女人骂了一句之后,只听见很响亮的“啪”的一声,男人便屁滚尿流地跑了出来。
“大、大姐头!对不起!”男人头上冷汗直冒,就差跪地求饶了。
“我再给你叁天时间。做不好的话,你知道后果。”女人夹起一根香烟,不屑地按下打火机,“赶紧滚。”
微弱的火光中,隐隐映出女人的剪影。她肩颈线条优雅,头发盘起,后脑勺似乎插着发簪。
被训斥的男人连滚带爬地跑了。陆秋名抬手看了下时间,今天比预定的晚了叁分钟。
他将手里的木盒摆在屏风前的小桌上,便准备自行离开。
“慢着。”
女人叫住了他。
这是女人第一次跟他说话。
华丽的帷幔后露出半截光滑的肩膀,她随意将衣服掖了下,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你这是第几次来了,第五次,还是第六次?”宿醉的酒力还未完全醒,女人扶着额头,仔细端详着面前的人,“叫什么名字?”
“我已经按照公司规定,将客户订的东西送到指定的位置。”青年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既然东西已经送到,这就失礼了——”
陆秋名低着头,应对谦逊有礼,让人挑不出破绽。
“小朋友,说谎是不对的。”女人走进了些,用食指抬起他的下巴,“答非所问,这样很没礼貌呢。”
女人红唇微启,向他吐了个烟圈。
呛人的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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