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叁、
只是令颜子衿有些意外的是,当自己想到这些生死之事时,却没有以往那般会觉得害怕,反倒格外的平静,平静得还能再继续想,若自己真的魂归酆都,去的路上能否见到爹爹一面。
“你说我到时候会遇到爹爹吗?”
话音刚落,颜淮立马将颜子衿紧紧抱住,他的手掌从前抓着颜子衿的肩头,沉默了许久这才低声说道:“别说这些。”
“我、我只是忽然打个比方。”
“锦娘,别说这些。”颜淮的语气有些慌张,似乎极其不愿提到这些,“颜家先祖们最是喜欢你这样的孩子,他们会庇佑你平平安安长命百岁的,别乱说这些。”
“可——”
“要是爹爹发现你早早去见了他,在梦里跑来骂我怎么办?”
“那、那到时候我帮你拦着他。”
“不要。”颜淮又将颜子衿抱紧了些,“我不能再失去什么了,锦娘、锦娘,你别说这些傻话。”
可这些分明都不是傻话。
颜子衿沉默着,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哪一次不是一步生死,或许真的有先祖庇佑,她这才能回回有惊无险。
其实颜子衿还想过,若自己真的死在那晚,或者作为燕瑶的时候便死在山上,到时候谁会祭奠她,等到自己前去酆都上报名姓时,又该如何自称呢?
那该是如何令人孤独难过的心情呀,一想到这里颜子衿竟有些忍不住落泪,脑海里忽地想到了玲珑,眼睛感觉到酸涩连忙紧闭,却没能拦住眼泪从下颌滴落到衣袖上,还好,有帷帽挡着,谁都没有看见。
颜淮并没有在此处待多久,他瞧着那已经焚毁的草丛,瞧得越久,便越是按奈不住地浮现出颜子衿孤零零倒在此处的模样,胸口如同被人用利刃搅动一般,越是跳动越是疼痛。
于是一只手搂紧了颜子衿的腰,一只手握紧缰绳,一声长吁,追云便飞箭似地扬蹄狂奔,甚至到了城门口也没有停下,径直揽住颜子衿策马入城。
见颜淮入城了并未有下马的打算,颜子衿一瞬间有些慌乱,感觉两人这样行在大街上,被无数人的目光盯着有些窘迫,可又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挣扎,只得硬着头皮随颜淮一起回到院中。
还不等颜子衿开口,颜淮已经将她抱下马,把缰绳丢给早已候着的弃毫,随后径直转身离开,颜子衿见他有些心情不好,正要拦住他问问,这时奉玉带着小枇杷上前来,说是绣庄将中秋要穿的衣服送来了,正等着颜子衿去试试。
想到可能是自己当时说的话惹得颜淮心里不开心,本来还欢喜有新衣裳的颜子衿,此刻也没了什么心情,草草试了一番,没有什么问题便让奉玉她们收好拿下去。
小枇杷见颜子衿有些闷闷不乐,小心翼翼地在颜子衿身边坐下,察觉到小丫头担心的眼神,颜子衿偏过头看着她问道:“怎么啦?”
“小姐您好像不太开心?”
“很明显吗?”
“都快写在脸上啦。”
伸手连忙捂着脸颊,似乎真的有“不开心”叁个字写在脸上,颜子衿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看向小枇杷:“我只是想着回去后,要是欢儿他们不认我了怎么办,欢儿可是最喜欢我了。”
“二小姐怎么会不认您呢,她那样聪明,说不定早就看出那个小姐不是您了。”
颜子衿疑惑地“嗯”了一声,很是意外小枇杷会这样说,小枇杷眨巴着眼睛,随后继续道:“一开始是将军说她是被吓到失了魂,大家才不敢多言,但我们私下都偷偷猜测过,那个人并不是真的小姐。”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那个小姐和您除了长得像,性格完全不像呀,而且——而且如果真的是您,就算失忆了也不会那样对待二小姐她们。”小枇杷说着,她可还清楚记得那个小姐呵斥小少爷的事情呢。
“她……她怎么对待欢儿的?”
“听说二小姐和二少爷不是夫人所出后,就对他们爱答不理,有一次二小姐想找她说话,她只管玩宝石簪子,半点也不看二小姐一眼,还有还有,她还凶过小少爷呢!”
“什么——”在听到颜子欢的那些事时,颜子衿已经有些不悦地蹙紧了眉头,此刻她坐直了身子,“她还凶了怀儿?”
小枇杷点点头,当时她可是在场亲眼所见,当时有人送了颜殊一副上好的六博棋,他便抱着去找“姐姐”玩,那位小姐正在试新送来的衣裳,也不理颜殊,颜殊便和以前一样缠着问她什么时候陪他玩。
“结果那个小姐便一把夺过小少爷手里的六博棋丢在到鱼缸里,还说小孩子最是烦人,让小少爷以后别来找她,最后小少爷还是哭着出去的。”
“岂有此理!”颜子衿实在忍不住猛地拍了下桌子,可随后又立马冷静下来,心想着江柔明明是冒充自己回到颜府,应该对自己的情况一概不知,按理说本该小心做事,又怎会这般张扬,难不成她不怕被人怀疑吗?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转而又想起在绣庄时,阿棋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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