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恪长公主面上一派轻松:“那可好了,皇上在宫外给孤开个公主府,孤寻些合眼的面首,也好享享一国长公主的福。”澹台璟涛轻瞪她:“又说些胡话,养面首成什么样子?”嘉恪长公主:“哎呀,招驸马你不允,养几个面首也不行?”澹台璟涛皱眉:“不许再说这种话。”他放下茶碗,半是吩咐半是命令地说道,“近来一应安排都有陵渊照拂,你听他的便是。”嘉恪长公主冷淡地一挑眉:“什么安排?”澹台璟涛:“皇姐想安稳待在大烨,听话便是。”嘉恪长公主哈哈一笑,说道:“只怕皇上所说的‘安稳’不是孤想要的安稳吧?”澹台璟涛有些烦躁不安,起身要走,说道:“朕给的,由不得你要不要。”澹台璟涛径直走出去,听到嘉恪长公主在身后笑道:“这几分皇帝威仪,怎么不对着那些老臣去耍?澹台璟涛,你可真有本事啊。”直呼皇帝名讳,令周围的宫人都噤若寒蝉,生怕皇帝勃然大怒。但澹台璟涛好似没听见一般走远了,没有回头。嘉恪长公主在殿中蹙眉,琥珀忧心忡忡地看着她:“主人,这狗皇帝是不是要对您动手了?”嘉恪凉淡一笑:“这狗东西最大的缺点就是沉不住气。他今天要是不来说这几句,孤还不知道他要动手了。”琥珀:“主人想怎么做?就算拼死,奴婢也会护主人逃出去!”嘉恪点了点她的额头,笑道:“这外面埋伏了至少十个功夫极好的暗卫,你不是不知道吧?无论出入哪里他们都会跟随,以你一人之力,拼死也护不住孤。”琥珀有些低落:“那、那将珊瑚、琉璃、璎珞都招入宫中?”嘉恪笑笑:“孤宫中多加一个生面孔,外面就多埋伏五人。”琥珀微微瞪大双眼:“真的?”嘉恪点头:“宫里的老法子了,是孤忘了告诉你。”她淡淡叹息,“珊瑚那边有消息么?”琥珀:“有,北戎使团五日内进京!主人,这对您有帮助吗?”嘉恪:“有是有。原本打算北戎与南楚互成犄角之势,那大烨必会表示为不开罪两国,孤便可留在大烨。但眼下皇帝要对孤动手,即使北戎来了,他也会让孤在众人面前成为一具尸身。”琥珀着急地看着嘉恪,嘉恪笑了笑,说道:“孤倒是有个法子,不过得找人帮忙。”琥珀眼睛一亮:“找谁?奴婢这就去!”她几乎是立刻说道,“找陵督公吗?”嘉恪挑着眉瞥她一眼:“怎么就想到他?”琥珀:“这宫里还能找谁啊?”确实,回到这宫里以来,除了这位督公,没旁的人给过她半分好处。嘉恪失笑,说道:“那便去找他吧,问问他有没有什么想让孤帮忙的地方。”
琥珀不解:“明明主人想让陵督公帮忙?”嘉恪笑道:“就这样说,他会明白的。”沈放将琥珀的话传给陵渊,有些奇怪地问道:“殿下这是何意?主动来问有没有要帮忙的?”想起嘉恪那张牙舞爪说着“不要再无缘无故地对孤好”的样子,这便送了个“缘故”来。陵渊笑起来,说道:“还说什么了?”沈放不知道督公的心情为何突然大好,明明这几日都心气不顺的样子。沈放:“旁的没有了,琥珀姑娘问了一句‘殿下想知道京郊何处有幽静和美的宅院,适合久居不出的’?”陵渊眉目一凝,复又舒展,感慨地叹道:“她都知道了。”沈放想了想,说道:“殿下知道安意别苑了?她有这么广的眼线?”陵渊:“眼线应当是没有,也不知道安意别苑,但猜到了皇上的想法。”沈放奇道:“这是怎么猜到的?不可能有人告诉她啊。”陵渊:“殿下敏慧。”沈放品了品这句似乎是由衷的赞誉,说道:“那殿下这是在请干爹帮忙阻止此事?这可怎么帮?这可是皇上的旨意,一个没办好,遭殃的可是干爹啊。”他握住陵渊手臂,有些急切地说道,“干爹不会为了殿下让她假死之后随她逃走吧?”陵渊呵呵一笑,说道:“本座说个‘是’,你小子是不是打算另投明主了?”沈放:“哎呦儿子不敢!儿子这都是为干爹着急啊!”陵渊轻笑,说道:“不必着急,殿下如此聪慧,定是已经有了法子。”他起身整理衣衫,“备些求人用的上等礼盒,走着。”求……求人?到底谁求谁啊?这明显是嘉恪殿下有求于督公,却还递了句话来问督公有没有求她的地方?这么矫情自傲的求人方法,沈放还是风华无双宫的后殿外,有一处精致小巧的水榭,虽值盛夏,此处却颇因布置合宜而颇有些阴凉和意趣。傍晚时分,嘉恪命人在这里摆上茶饮小点,随意吃喝赏景,悠然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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