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水苓这会儿去给徐谨礼准备餐食,并不在徐谨礼身边,孙医生支支吾吾地敲着键盘,汗流浃背:“这个……”
咚咚咚的高跟鞋响,水苓走到诊室来,蹙眉看着徐谨礼:“你怎么在这?”
孙医生向她疯狂暗示,企图让她知道徐谨礼刚刚不遵医嘱的强势模样。
水苓看徐谨礼相当平和地把手上的资料放下,琥珀色的眼睛像拘着一汪水一样看着她:“没有了解过戒毒,有点没底,来找孙医生请教请教。”
提起这个水苓瞬间就心疼了,客气地问孙医生:“医生,您给他讲清楚了吗?”
“这个……”孙医生看着面前的男人光速变脸,很想用脸骂人。天地良心,徐谨礼什么都没问,来了就完全不客气,和自己家一样找资料看,看完就来逼问什么时候拆线,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啊?!
徐谨礼起身扶着水苓的肩,给她转了个方向:“讲清楚了,所以我刚打算回去。”
水苓被他带出门,把他的手拿下来牵在手里:“医生说这个是最短最快的方法,不过还是会很痛苦,你要是熬不下去,咱们用药物替代一直供着也不是不行。”
徐谨礼摇头:“不行,药物依赖肯定是要戒断的,放心,我有数。”
在水苓时时刻刻地陪护下,外加徐谨礼本就过硬的身体素质,他的恢复速度快得惊人,孙医生看着那些检测单:还真得提前拆线了……
拆掉纱布的徐谨礼感觉轻松了很多,另一只眼不受控的情况让他很陌生,不过这是无力扭转的事实,他不为已经注定的客观情况过多懊丧。
水苓和蔡广声两个倒是四眼泪汪汪,徐谨礼只能无奈地对他们笑笑,别无他法。
孙医生拿着一个夹板说道:“明天要开始进行戒毒,麻醉前需要进行八小时禁食,我们会转移到戒断专用的病房,今天就先好好休息吧。”
蔡广声再次被孙医生很有眼力见地架出去,把时间留给他尊贵的甲方金主。
这间病房的仪器都撤去之后相当宽敞,外面树影婆娑,阳光明媚,徐谨礼偶尔看着窗外会感慨:这竟然是同一个世界。
水苓在他身上的外伤开始愈合后才敢小心翼翼地靠近他,摸着他仍旧结实有力的手臂:“爸爸,出院后我们回曼哈顿吧?”
徐谨礼笑笑,抬起手臂握住她的手,把她搂进怀里:“这么着急干什么?”
“不是着急,”她注意躲着他下腹的伤,指腹摩挲过结痂的皮肤表面,抬头看他,“你伤这么严重,应该要留下来好好养伤了吧?”
徐谨礼摸着她被阳光眷顾的头发,上面浮着金色的光:“这些只是看着吓人,都是外伤,很快就能好,没那么夸张。”
水苓一把拍开他的手,退后一步仰起头直视他,脸色变得很差,带着怒火:“你是不是还想回去?”
徐谨礼没说话低着头,真是令她憎恨的诚实。
水苓忽然把脖子里的珍珠项链拿出来,生生把银链扯断,用力扔在他面前,说话时气得发抖:“我不要了,戒完毒你就滚吧!”
她步履匆匆轰地把门关上抹着泪离开:混蛋,都伤成那样了还想着走,真要我当寡妇吗?不把这条命赔进去他是不是就不甘心……徐谨礼个混蛋,再也不要认他当爸爸了,气死了……
水苓边下楼边回头:他怎么还不追过来!不知道哄哄我吗……当伤患了不起是不是,心高气傲了,竟然连哄她都不愿意了……
生气,横竖都很生气,气得她回去在病房外叁米开外的地方转了好几圈,别扭地站在门口:“你怎么不追上来哄我?”
她脖子上的项链被徐谨礼握在手里,他倚在窗边,眉间揉着一股难言的愁思,不知为何让他看上去有些冷淡:“我在想……我们的关系是不是回到契爷和契女比较好。”
水苓踩着小皮鞋气势汹汹地走过来站在他面前瞪着他,说话很呛:“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
“我……”他刚张口,水苓就蹙着眉仓促转身呕了一口血,吓得徐谨礼连忙上去扶着,水苓眼泪不止地搡开他,“走开,不用你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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