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使荷兰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现了。
一切几乎都是一眨之间发生的,成排的士兵倒在地下,身上好端端破开一个个大洞(效飞神弩的箭杆是会被扭断的,只能看得见伤口),可是从来没有听到敌军的火枪射击和大炮轰鸣的声音。
毕力少将和马修少校惊愕看着这样的情景,一个个横列的射击队形突然被击溃,士兵们扔掉火枪向后跑去。
直到他们明白过来,拿起望远镜向天上望去,才发现天上飞行着如同秋天原野上的蚊虫一样密集的短箭,可是这样密集的弩箭在这样的旷野上是怎么出现的呢?
敌军的那些战车依然在不是非常平坦得原野上摇摇晃得前进。根本没有被密集的火枪射击和不断响起的炮声阻止,他们依然摇摇晃晃但强横的闯向自己的阵地,一个个横队被它们击破、撞毁、碾碎。
他们不能理解这些车辆为何能够不用马匹牵引,也不用人推动就可以行动自如,而且这么大群的车辆给人一种泰山压顶的感觉,使人根本生不出抵抗得想法。
“毕力少将……我们……我们投降吧!这样的东西不是我们能对付得了的。”
毕力有些痛苦看了一眼一旁得马修少校,这个年轻军官脸上没有一点惊慌失措的神色,他说出这样的话来应该是经过思考的吧。
但是,这个决定让从未打过败仗的毕力感觉到痛苦,他不能轻易得下达这个命令,苍白的嘴唇哆嗦着,牙齿紧紧挫在一起。
马修少校紧咬着牙关,脸上爆起一道道肉棱,他看得出来毕力少将肯定不能够下达这个命令。马修少校的棕色眼睛变得寒冷起来,他再望向战场,先是那些还在射击的横队一个个崩溃,现在连后边的横队也开始溃散,抵抗的人在战车靠近的时候倒在地下进行垂死的挣扎。
“少将……”马修少校嘶吼起来,他不能看着这些优秀的青年士兵们就这样被别人屠杀牲口一样杀死,这根本就不是一场战斗,因为战斗会因为英勇而改变,但这样的战斗中英勇只是显得那么可笑。
毕力依然无法下达这个命令,只是呆若木鸡的挥了挥手。马修少校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是撤退还是投降还是战斗到底。他再扭头看看战场,那里士兵们依然在大批伤亡。一咬牙,他感觉自己不能再等了,大声吼着传达命令。
“传令,打白旗,投降……”
很快战场上的士兵们开始打出白旗,有一些扯掉自己身上的衬衣绑在火枪之上,来回摇晃。
在一阵集合号角和传令声中,一队队荷兰士兵自动集中在一起。他们丢下武器,然后双手高举,开始整队。
神州军的士兵并没有下车清场,他们不但有点纳闷还有点不太明白。这才刚刚开打怎么就降了?虽然不得不承认他们的使用火器的能力较清军要高明很多准确而密集,另外他们的炮兵和步兵的配合相当不错。可是他们的勇气么!比清兵就差远了。
“少将阁下,我们……我们……”马修少校还是尽忠职守得等在毕力少将的身旁。
毕力少将站在丘陵之上,再向热兰遮城望了一眼。佛仿他看得见,揆一总督从那儿向这边望过来,眼睛之中对于自己寄予着极大的希望。
“我就是这样对待他的信任吗?”毕力少将似乎是在自言自语,拨出腰间的的短筒火枪迅速举向自己的脑袋。
马修一看毕力少将有自杀的倾向,猛力一跃从自己的马上扑了过来,把毕力少将扑到马下。他伏在少将的身上,大声喊道:“少将、少将阁下,停下、停下……难道你疯了吗,难道你不明白吗,对于我们来说战争已经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毕力不答他的话,只是挣扎着努力抬起头,眼睛依然望向热兰遮城的方向,嘴唇哆嗦着似乎是回答那边揆一的问话。
揆一的确是在向这边用望远镜一刻不停得观望。热兰遮城距战场相当遥远,尽管单筒望远镜已经拉到最长,依然看不见什么。
听着那些仿佛天边传来的炮声一股心惊肉跳得感觉充斥在心间。起先那几声相隔较近的爆炸声响起时,他曾命令信号兵用信号询问。
在这样晴朗的天空,棱堡瞭望塔上的信号手发出的信号可以使六七公里外的赤嵌竹城里的瞭望手看得清清楚楚,可令揆一难以理解得是那边的守军根本就不予理会。
揆一在派出援军和不派援军的决定之间徘徊。出于热兰遮城的安全,如果再派援军的话最多不过会超过一千人,倘若对方可以轻松围困甚至消灭那三千名陆战队士兵,那么再派一千名士兵依然无法取胜,而这一千人如果留在热兰遮城之中,则城堡守住的可能性要大得多。
战场之上,此刻不但战斗已经完全停止,而且战场也已经打扫完了。三千荷兰海军陆战队一个没跑,战死五百人受伤大约一千人。神州军海军陆战队方面战死一人受伤十几人,他们都是各车上的弩塔上的弩手。在对方密集的火枪射击中,非常偶尔的情况下铅丸穿过炮塔上操纵弩弓的孔隙处击中他们,战死的一人是因为被铅丸直接击中眼睛导致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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