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跟秦思朝吃完饭之后两人便一起回了学校,在图书馆泡了整整一下午赶着选修课的论文,冥思苦想,抓耳挠腮。
晚上跟大提琴表演系的女生一起吃饭,虽然是因为蔺明承才认识的,可女孩子们熟识起来便立刻把男生踢出了局,欢天喜地地聊着身边的种种故事,吵吵闹闹吃完饭回到家时就已经九点多了。
从热闹欢快的餐厅回到寂静无人的家中,独自按亮开关,室内的灯光亮起,圣诞树仍然静悄悄地闪烁着节日的灯光,许慕仪却觉得有些寂寞。
如果还是住在宿舍就好了,洗完澡之后还可以穿着睡衣一起挤在某人的宿舍里,一边坐在地毯上涂着脚指甲油,一边聊着些没营养的话题,可现在却完全不一样了。
未婚的少女们结伴回学校继续畅谈人生,而已婚的许慕仪却只能独自开车回到一个人的家中,明明大家都是相同的年纪,却好像已经步入了截然不同的人生。许慕仪把装着笔记本电脑的包扔在一旁,浑身脱力地躺在沙发上,这个过分宽敞的客厅里一切都太过安静,好寂寞,实在是好寂寞。
许慕仪脱掉外套扎起头发,准备找点事情暂时忘却这种寂寞的心情。
收拾着卧室里扔地乱七八糟的衣物,整理着梳妆台上随手乱扔着的化妆品,把琴谱分门别类地整理好,最后再去把早上出门前扔进洗衣机的衣物拿出来再丢进烘干机里。
可打开烘干机时,许慕仪却愣了一下。显然宁涉早上出门前也扔了衣物在烘干机里烘干,此时烘干机里全是他换下来清洗的衣物,即使散发着熟悉的柔顺剂香味,可在许慕仪的认知里这也不是属于她世界里的东西。
她只能先把宁涉的衣服拿出来抱成一团扔在沙发上,再把自己湿漉漉的衣服扔进去。可做完这一切想在沙发上瘫着休息会儿时,他的衣物又变得难以忽视起来。
宁涉忙完工作回到家时,就看见许慕仪沉默地坐在沙发上,慢吞吞地迭着衣服,整个人看起来都非常低气压。
他把手中的礼品袋放到了门口的边柜上,脱下外套往客厅中走去,然后才发现许慕仪居然是在迭他的衣服。
“怎么了,突然这么贤妻良母?”
宁涉走过来接过了她手里的衣物,平静地坐到了一旁,自顾自地整理起衣服来。
“洗完衣服想烘干,结果烘干机里全都是你的衣服。”
许慕仪的语气听起来非常消沉,跟平常总是艳光四射大吵大闹的样子完全不同,向来很会察言观色的宁涉立刻就发现了不对劲。
可他的语气仍然非常平静,若无其事地说道:“你拿出来随便放在哪里都行吧?我也没有要求过你要做这些。”
许慕仪的语气带着些委屈的赌气:“扔在沙发上又不能装看不见,讨厌死了,明明我才20岁刚刚可以脱离父母独自生活,为什么又要让急匆匆地步入另一个家庭啊!”
她是那么羡慕同龄女生自由自在的生活,从来都是要什么有什么的许慕仪第一次体会到了渴望却得不到的感觉。
“你想要搬回宿舍吗?”
宁涉很快就明白了她在耍什么脾气,平静地询问道。
“事到如今要搬回去的话,肯定又会被大家问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我才不想被别人关心可怜呢。”
许慕仪习惯了当高傲的被人羡慕的公主,她不习惯成为被人可怜的对象,那简直比骂她还难受。
“那你想要怎么样呢?”即使心中有些隐隐不安,可宁涉的声音仍然平静如水。
“我不知道啊,我就是不知道才会这么心烦……”许慕仪低着头,说着说着竟然掉下眼泪来,“又不是我想跟你结婚的,你是28岁了可以选择安定下来了,我还没有过够自由自在的日子呢,要是让我决定的话我才不会20岁就结婚!”
眼泪和赌气的话语同样尖锐至极,成了一柄又一柄扎向宁涉的利刃,他僵在原地,茫然不知所措。
许慕仪的手指紧紧地捏着膝头的裙摆,指节发白。
明明刚刚才带着一枚精美昂贵的钻石戒指回到家中,而现在宁涉深吸了一口气,问出了那个在他心中盘旋过无数次的问题。
“那……你想要离婚吗?”
现在换许慕仪怔住了,她愣愣地抬起了头,流下了大颗大颗眼泪的眼睛震惊地盯着他,似乎完全没想过宁涉居然会问出这个问题来。
宁涉的表情仍然没有丝毫的变化,就像只是问出了某个最寻常的不过的问题一般。
“我之前了解过,就算是按照超过90契合度指令结婚的,一年后仍然也可以因为感情不和提出离婚申请,如果你觉得这不是你想要的生活,你可以跟其他人说讨厌我,或者是别的什么你觉得足够的理由,分居到一年后,我会配合你去办理离婚申请的。”
挂在下巴尖的眼泪滴落在手背上,冷冰冰的。宁涉起身扯了张纸巾递给她,见许慕仪愣愣地也不接,叹了口气,干脆替她擦着脸庞和手背上的眼泪。
“如果你担心父母那边的话,也可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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