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九黎心情忽然不好了,他被自己的猜想弄得沮丧起来,垂眸看向怀里的女人,收拢双臂,将她紧紧抱在怀中。不论如何,现在,她就是他的妻子,永远不变。殷九黎岔开话题,随意提起一件事,说来,还和白皎有点关系。白皎听完瞪大眼睛,皱着眉头说:“你说,惠王的党羽最近又死灰复燃了?”不是,那些人不是早就被抓住了吗?殷九黎轻抚她的脸颊,携裹着无尽温柔,仿佛猜到她的想法,解释道:“是啊,那些人之前已经被我一网打尽,现在这群人……”他顿了顿,“应该是冒名顶替。”殷九黎话锋一转, 对她说道:“皎皎,这段时间你在殿里等着,不要轻易外出。”白皎微怔, 对上他深邃认真的眼睛, 不禁黛眉微蹙, 疑惑地问他:“这群党羽怎么了?难道有问题?”她从未见过对方这副模样。殷九黎眉宇拧紧, 轻抚她的发顶:“我不知道, 只是,这群人很有……”他顿了顿, 像是不知道怎么形容一般, 半晌, 他才道:“很有几分异样。”作为大权在握, 独断专行的君主, 殷九黎手中掌控千机卫与暗衣卫两大杀器,可以说,整个京都都在他掌控之中。可自从爆出惠王叛党之后,他发现, 自己竟开始有些力不从心。盖因那些被抓之人, 一个比一个表现奇怪,仿佛……不知道自己所做何事一般。如此古怪奇诡的表现, 自然让他提前谨慎。他回来后,先将白皎身边的人全都换成自己的心腹,莫名的危机感如悬剑挂于心头, 他不怕自己出事,只怕失去她。“皎皎。”男人声音嘶哑, 结实有力的双臂环住她的腰肢。白皎瞬间反应过来,他在担心自己。她不禁勾起唇角, 侧坐在腿上的方式半点也不影响她回抱对方,感觉到他身体一僵,白皎轻笑出声:“我知道,我会照顾好自己,你也要保护好自己。”“你可是我的夫君。”殷九黎身体紧绷,馥郁的芬芳与柔软体温相互缠绕,如丝萝无端缠上脑海,叫他不禁呼吸一窒,胸腔里的东西怦怦直跳,如发狂的野兽胡乱撞击囚牢。自从那日谈心之后,惠王叛党愈发频繁,每次的动静也不大,不过小打小闹,却也足够让人厌烦。久而久之,白皎也知道这群叛党的难缠和奇怪。她皱眉思索起来,这样的手段,也许,并不是普通人。其他人不知道世界的奇妙,可白皎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神仙,有天界,甚至还有仙人下凡历劫,也许,这些事就是对方在背后助推。不然,凡人怎会有这样的奇异手段呢?思及此,她深吸一口气,黛眉紧蹙,如果真是这样,她不得不做好准备。不能修炼,已经让她身处弱势,但要真说紧张,还谈不上,因为她早有准备。思绪回笼,白皎忽然听见殿外一阵喧哗,不禁好奇起来:“怎么了?”“皇后娘娘。”贴身侍女碧桃说道,声音含着几缕雀跃:“外面好像下雪了。”白皎下意识扭头看去,雕花窗棂被剔透的玻璃覆盖,映出窗外一片白茫茫。已经进入冬日,气温逐渐下降,寒气更是逼人。白皎推开门,寒意扑面而来。门外,碧瓦飞甍,青石板地面上,都已经覆上一层薄薄的白色。天色灰暗,不见丝毫阳光,无数纷纷扬扬的雪花飘落,又被风声席卷着,上下翩飞。这是她在这个世界上,经历的第一场雪。碧桃以为她看得入迷,笑着说:“皇后娘娘,瑞雪兆丰年,明年定然是个好年。”白皎微微一笑:“是啊。”她更清楚的是,在这封建落后的古代,会有多少穷苦人家因为严酷寒冬而过不下去。好在之前她就早就已经未雨绸缪地命人制造出煤球,因为是泥混着煤炭,成本低,价格也颇为低廉,而且因为生产煤炭需要人力,连带着拯救了不少困苦的民众。总体来说,白皎自从当上皇后之后,就没有一刻停歇过,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更何况,这是个拥有神魔的世界,她不能修炼,还不能刷功德吗!她承认自己心思不纯,可哪有如何,她做的一切,有伤害到无辜的人吗?没有!所以,白皎无谓!让她坐以待毙更是不可能的事。尽管做好完全准备,她仍旧低估了对方的决心,又或者说,他们自恃身份,从未将她这个普通凡人放在眼里。一阵风吹来,夹杂着凛冽的雪花,与她眼底不屈和坚毅,相互映衬,互为风景。自从下雪之后,白皎更加龟缩在寝殿里,一部分是因为天气原因,还有一部分,是越来越猖獗的惠王叛党,保护好自己,就是她对殷九黎最大的支持。“娘娘。”碧桃忽然出声,伴随着轻微的声响,快步走到她跟前。白皎正在看书,闻声看向对方:“怎么了?”
碧桃笑道:“陛下要在乾光殿见您。”白皎好奇地挑了挑眉,碧桃从善如流地解释道:“奴婢听说,是因为抓到了全部的惠王党羽,陛下现在很高兴。”她说着压低眉眼,遮住眼底一闪而逝的暗芒。白皎不疑有他,赶去乾光殿。一路上她也在想,殷九黎让她来干嘛,眨眼间,已经推开殿门。殿内跪伏着一片囚徒,气氛凝重无比,白皎一眼瞥见王座上的男人,剑眉星目,俊美无俦,浑身散发出锋利又凛冽的气场。以及,一侧让她格外眼熟的王家父女。殷九黎看见她后惊讶一瞬,立刻起身,将她迎过去:“皎皎,你怎么来了?”白皎闻言一怔,不解地问:“不是你让碧桃请我过来的吗?”说出声的瞬间,她便皱紧眉头,一股不妙的预感充斥心口,隐隐的不安让她心跳加快。殷九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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