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督建的将军府,他的子孙后代却是没有资格住在这里的,即便当年父亲带着他们兄弟姊妹来到祖地,也只能住在郭氏东堡,而不是这座象征郭氏权柄的将军府里。这是父亲一辈子的心结,也是他的。“前面怎么了?怎么堵住了”“不知道啊”“瞧着都是郭氏族人,是出什么事了吗”有人来报:“十九郎,张氏公子到了。”郭继业:“是张氏哪位公子?”来人:“是张郡守的三公子,张叔景。”说罢就递上请帖。郭继业打开一看,果然是他亲手书写给张氏的请帖。张氏也很给郭氏面子,来的是随着张郡守赴任名声在外的张氏三公子,张叔景。他合上请帖,对郭继橹和郭继方道:“两位哥哥,贵客已至”郭继橹挥手道:“听说这位三公子是个雅洁名士,让你七哥陪你去,这里交给我。”郭继方也摩拳擦掌笑道:“久闻张叔景书画一绝,今日定要好好讨教一番。”郭继业道:“那你们一定能谈得来”说话间,竟是略过张代齐这些人,朝后去迎接贵客去了。也不算直接略过吧,临走前郭继业还是送了郭代齐一个带着歉意的微笑的,这也实在是不能怪他,贵客到了,总不能没有人去迎接吧?郭代齐瞬间黑了脸。郭承明遥遥跟郭继云喊了一句:“我也去瞧瞧,代齐叔祖交给你了。”郭继云不干了,跳脚道:“唉唉唉你们怎么都去,不行,我也要去,我也要去看名士”说罢抬脚就想跑,被郭继橹拎住后领子给拽回来。郭继橹将郭继云拽到郭代齐跟前,嗡嗡道:“老八,快给代齐叔祖道歉。”郭继云很委屈:“凭什么是我道歉,那谁当着这么多族人的面骂我你怎么说?我是瘪犊子,你是什么?你是瘪犊子老三吗?”气的郭继橹给了他一脚,要他闭嘴。郭继云闭嘴了。郭继橹对郭代齐道:“代齐叔祖,您是看着继云长大的,他就这大大咧咧的破脾气,要是不跟您亲近,他也不会跟您这样什么话都说,不过,守瑞大伯开口闭口的就骂人也是不对的,咱们都是一个姓的族人,打断骨头连着筋,他开口就骂人是瞧不上咱们兄弟吗?”郭守瑞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他这样点名道姓的被郭继橹说到脸上,脸面十分挂不住,黑着脸就又要骂人:“三娃子你个”郭继橹就当他放屁,继续轰隆隆的高声道:“代齐叔祖,今日可是大日子,有什么事咱们关起门来再说,要是让外人看了笑话可就不好了,煞的是咱们整个郭氏的脸面,您老说是不是?”“代齐叔祖,您为着郭氏,先下车腾地方吧。”说罢就半跪在郭代齐的脚下,请郭代齐踩着他的腿下车。郭继云的脸瞬间就阴沉了下来,跟个恶狼盯住饱腹的猎物一般盯着郭守瑞。其他还在场的族人也都静静的看着郭代齐这一房,不声不响的让人难以捉摸。不仅郭守瑞被看的心下发毛,就连郭代齐都心下一凛。族人之间,讲究抱团守势,想要做一族之人的族长,并不需要这个人有多大的本事,但一定要有威望。一定要服人。他要是真的踩着郭继橹下车,说不定这些族人的心就要跟他这一房生分了。人心一旦离了,再想弥合可就难了。郭继橹、郭继方、郭继云好好好,看来,他们这是有了新主了。郭代齐:“老大,将踩凳拿过来。”郭守瑞咬着牙将那个摔倒的踩凳捡起来,走到郭继橹面前,努力挑动肥硕的脸皮,硬生生挤出一个笑来,道:“老三,你先让让,让你叔祖先下车来。”郭继橹朗笑一声,飒然起身,拍拍衣摆上沾着的泥土,拱手对郭代齐和郭守瑞道:“这就对了嘛,族人齐心,其利断金,只要咱们郭氏心都拧成一股绳,什么样的沟坎过不去,你们说是不是?”“是!”“说得好!”“老三能耐,可不就是这个意思?”“哟——郭老三你什么时候娶媳妇,咱们份子钱都快长毛了”“哈哈哈哈哈”族人们都哄笑起来。郭继橹也哈哈哈大笑道:“快了,快了,份子钱你尽管给咱存着,一分都不能少哈”“哟,你们这里挺热闹啊?”郭继业笑道:“让世叔见笑了,这些都是我的族人,聚在一起难免混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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