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川萂惊喜道:“那就劳烦大伯了。”老陈抱起妆奁盒子,豪放笑道:“不麻烦,挺有意思的哈哈。”是真挺有意思的,这难逃的,怎么就一点都没有紧迫感呢?这丫头总是有本事给人希望和信心,让人坚信,跟着她就没什么好怕的,什么样的困难都难不倒她们。看完兵器,夏川萂见黑丫带着一群小孩们在砸栗子,如今正是栗子成熟的季节,有些栗子自己成熟,壳斗裂开,用杆子一打就哗啦啦的从树上往下掉,然后在地上捡就行了。但也有些还没没完全成熟,她们也等不及栗子完全成熟,就连壳斗一起打下来,然后用石头砸开带刺的壳斗,将栗子扒出来。费事不说,还容易扎手。夏川萂想了一计,她见营地里有很多裁好的粗树干,就让一个汉子将粗树干中间用绳子绑在一个大石头上,在树干的一头绑上一个稍小点的石头,这样一个一头重的跷跷板就做成了。找一个石板放在绑着石头的那一端底下,石板周围垒上一圈石头做遮挡,和石板组成一个石头窝,这样一个简易的石碓就做好了。夏川萂脚踩跷跷板的另一头做示范,只见她一抬脚,绑着石头的那头就重重砸向石头窝里的毛栗子,围着夏川萂的小孩顿时发出一阵“哇”的惊叹声。夏川萂脚踩下,石头翘起,脚抬起,石头砸下,如此三回,夏川萂道:“看看栗子砸的怎么样了?”黑丫当先过去查看,她也不嫌扎手,捡起一个被砸的稀巴烂的带刺壳斗,兴奋道:“烂了,都砸烂了。”夏川萂叫了一个小孩过来按住树干的这头,叮嘱道:“你要是放下了,那边石头就会砸下,就会伤着看情况的人,有人的时候你一定不要松开,知道吗?”见这孩子答应了下来,夏川萂才来到这一头看了一下,果然壳斗都裂开了,夏川萂道:“这个石碓还是太简陋了,等到了山里,咱们再做一个更好的,这样栗子壳也可以轻松砸碎了,路媪她们做活可就轻松多了。”黑丫敬畏道:“你可真厉害,懂的真多。”夏川萂笑道:“你要是想学,我都可以教你。”黑丫忙大声道:“想学,我想跟你学!”夏川萂站起身,背着手道:“那你们先把这些毛栗子砸出来吧。”黑丫就跟小兵一样抱手学了一个不伦不类的江湖礼,大声喝道:“得令!”然后就一把推开那个帮夏川萂按住树干一头的小孩,自己墩墩墩的砸了起来。夏川萂扶额,这丫头不仅野,还很霸道,十分的护食。那个被推了一个屁股墩的小孩也没哭没恼,而是来到石窝旁仔细看着石窝里的栗子,见壳斗被砸出了边缘,就道:“黑丫,你等一下。”黑丫不听,仍旧一个劲的砸。夏川萂道:“黑丫你停一下。”黑丫这才停下,跟夏川萂学的一样一脚踩住那头不放。只见这小孩捡起一跟木棍将没砸到了壳斗扒拉到窝中央,然后道:“黑丫,可以砸了。”黑丫去看夏川萂,夏川萂点头,黑丫才又一下一下的踩了起来。这小孩真聪明,夏川萂问他:“你叫什么名字?是哪家的孩子?”这小孩眼睛一直盯着石头窝,听夏川萂问他话才抬眼看了她一眼,回道:“我叫小狸,我爹叫石虎。”夏川萂恍然:“原来你是虎子家的。”小狸是个做事很认真的小孩,夏川萂问话他就乖乖的答,不问话,他就认真看着石窝,盯着毛栗子看出壳的怎么样。路媪和葛老翁也发现了这石碓的好用,石碓并不少见,实际上在围子乡就有一个公共木碓,但那个木碓造型大且复杂,乡人们只会用,完全没有想过可以自己做一个出来。像是夏川萂这样三两下做个简易的出来就不可能了,主要是没有人会朝这方面去想。在乡人们眼中,木碓属于技术活,不跟师父学上三年五载的,是做不出来的。这就是知识的垄断和乡人们思维的局限性了。葛老翁经过夏川萂的同意,带着汉子们做了一个主干更粗更重的木碓出来,用来砸碎猎物的骨头和栗子壳。这样只忙了不到一个时辰,不仅所有的罐子里都熬上了砸碎的骨头汤,还收获了一小袋子的去了壳的栗子碎,可以直接入口的那种。现在木碓正在给麦粒去壳。为了能够长时间储存,也是因为不便处理,乡人们随身带的麦子都是没有脱壳的,煮的麦饭也是带着壳一起煮的,不仅难嚼,还十分的喇嗓子。这种带壳煮的麦饭夏川萂还没进国公府之前也吃过,但很少吃,因为这种麦饭已经属于很好的食物了,一般情况下轮不上她吃。现在有了木碓,就可以将麦粒粗粗去壳,要是再多砸几下,能将脱壳的麦粒砸成碎粒,熬煮出来不仅好吃还省柴火,关键时候,也可以直接入口裹腹。看着忙的热火朝天的大人小孩们,虎子找到葛老翁小声问道:“真的送小女君走吗?”葛老翁叹道:“你可看到了,人家是贵人,不是咱们能留的住的。”虎子一边拿着新做的砍刀削矛尖,一边示意葛老翁道:“您瞧这刀,多好使,昨晚我亲眼看到咱们的人亲手烧出来的。”葛老翁也看着这把简陋且丑陋的砍刀啧啧惊叹道:“是把好刀,好刀!”虎子不甘心道:“这都是小女君教咱们的,翁老,想想办法,咱们不能没有小女君呐!”葛老翁立即虎了脸,警告道:“不许动歪心思,听到没有?”虎子咬牙:“您就舍得?”葛老翁狠狠搓着麻绳:“不舍得又怎么样?老天让她离开,咱们就是想留也留不住”虎子仍旧不甘心,但葛老翁说的话他不得不听,想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出来,但脑子里全是浆糊,要他冲锋陷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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