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意瞬间脸色惨白,觉得自己杵在这里都像是多余的。她嘴唇开阖,却仿佛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好几秒才结结巴巴回道:
“对不起,我…我不知道你这么介意……”
她抿紧唇,低头看到他一动不动的身影,“你不喜欢,我以后不会这样了…谢…谢谢这段时间你对我的帮助,我不会再去麻烦你了,这样你也能有时间做自己的事情。”
“…欠你的钱我会尽快补上的。”
为化解这尴尬到窒息的氛围,知意主动露出一个生硬的笑,“我好像还有事没做完,先回房间一趟。”
可是,就在她转身离开之际,肩膀却被人从后一把按住。裴予卓毫不费力就把她提起来,抓到了卫生间,砰的一声关上门。
知意被裴予卓固定在了洗手台,从镜子里,她看到他从后环住她,两只手抵在台面。他也看到了镜中的她,正冷眼盯着她。
“裴……”
知意才开口,就看到他一把解下下身的浴巾,露出上扬硕大的阴茎,直接闯入了她的大腿之间。
“夹好。”
知意很怕他现在盛怒的模样,每句话每个动作都专断不可逆,整个人看上去毫无商量的余地。
她不敢不做,但是心却难受得发紧,整张脸都写满了抗拒。在裴予卓又一次挺腰磨痛了腿侧时,知意一把抓住他的大臂,求道:“别这样好不好…我…我今天很累了……”
“我…想…想休息……”
裴予卓没再动,因为知意说完这句话时就已经撑不起身子,弯腰哭了起来,肩和背都在颤动。在镜子里只看到她用手不断去揩走眼泪。眼泪流不停,她就一直去揉眼睛。
她像是天生就没脾气,不做任何反驳的动作,也不骂他一句。只是在用自我保护的形式,一遍遍婉转地表达抗拒。
裴予卓把她翻过来,看到她泪水横溢的整张脸。太狼狈。
他喉咙紧了紧,“吻我。”
知意咽下涌到嘴里的眼泪,一抖一抖地扬起头,勾住他的脖子去亲他。动作略慢,时间过于漫长。在她离他仅两寸距离时,裴予卓就已经耐不住主动吻了上去。
知意被抱起来坐在台面上。裴予卓就一边狂吻她,一边把她挤到墙角,甚至到最后压到她整张脸都有些变形了。
许久,裴予卓放开她,双眼钉在她身上,只发出一声重重的叹息,什么也不多说。
他又把浴巾系上,单手抱起她,另一只手去开卫生间的门,说:“今晚陪我睡觉。”
知意在裴予卓房里度过了一整夜。
最开始是穿着睡裙的,但夜至中途就被他脱下,到最后连内裤也被剥落,和他一同赤身相拥到天明。
早晨天蒙蒙亮时,知意便感到舌头的湿热触感从胸口蔓延到锁骨、脖颈,打扰她的清梦。逼她真正清醒的,是裴予卓在她耳廓的舔舐,那热气一直往耳孔里钻,整张脸都像是被放到了蒸炉上,越来越烫。
知意下意识去推开在身上作乱的人,声音轻飘飘如羽毛,“今天周天……”
二中除了正常的周内上课,周六还要补课,只有周天一天的休息时间。
裴予卓应了声“嗯”后才正经地推了推她,“回房换衣服,今天要出门。”
“嗯?”知意睁开一只眼,还在揉另一眼睛,一脸茫然。
但裴予卓却不再多解释,撑起身坐在床上,“尽量控制在半个小时内出门,再把书带上。”
知意背上书包出了门才发现裴予卓是要带她去图书馆。
从小出生在村里,知意从来没有真正见过图书馆是什么样子。因此,当知意从出租车上下来,看到拔地而起的六层高的图书馆时,震惊得立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这是一栋通体由蓝色透明玻璃和灰色瓷砖铺成的大楼,正门外有一座大大的复古铜书卷雕塑,以大门为中心,左右对称,在市区单调的建筑群中显得格外亮眼。
梧城各个区都有图书馆,不过市图是最敞亮的,设计也是最好看的,裴予卓口味挑,每次宁可早起加打半个小时的车也要来这里。周末是用馆高峰期,他在昨晚睡前就已经预约好了。
看到知意手上只啃了一半就再没动过的面包,裴予卓戳了戳她,“别傻了,吃完早餐就进去。”
两人去的是风景最好的顶层,一出电梯,知意就看上了临窗的两个位置,光线好,下方还有插座。不过,就是走近时才发现那两个座位上已经各放了两本书了。
知意略有些失望,对他说:“再找其他的位置吧。”
两人来得早,现在还有许多空座可供挑选。
裴予卓凑近瞅了几眼,然后用手哗的一下把那沓书移到一旁,取下肩上的包挂在一张椅子上,伸腿把椅脚往外一勾就坐了上去。
知意:“这不太好吧……”
“是他们没素质。”裴予卓轻轻道,露出不屑的表情,“书到人不到。”
他的字典里可没有头天晚上提前占位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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