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镜压在病人嘴里,左右换了方向,坚硬的感觉让人不适,但也习以为常,后面还要忍耐想要吞咽和时不时叫人难受的酸胀感,病人抬眼看了一眼医生,与医生对视一眼,又赶紧看向天花板。
病人爱吃甜食,虽然已经努力保护牙齿,但龋齿这种事情还是未能避免,银陨有70以上的成人有过龋齿问题,更有九成以上的人在牙医诊所处理过牙齿问题,可以说,在银陨看牙是件稀疏平常的事情,她也已经习惯了在不适不安地短暂躺上一阵后,忌口一阵,又可以敞开吃喝的流程。
但是这次,可能是因为第一次约到要她晚上来看牙的医生,不知道为什么,病人总觉得诊所有些安静,还有些冷,病人耐心等待医生检查完,想要开口告诉他,但是医生的动作很连贯,没等病人开口,切割工具高速转动的声音就打断了她的想法。
高速涡轮手机以每分钟五十万转的速度开启,通常情况下,医生会耐心地将她想象中的电钻靠近她的牙齿,但是这一次,医生的手很快,电钻一瞬间便切割向病人的牙齿,爆发出巨大的噪声。
比起让人神经紧张的噪音,牙齿摩擦震动时产生的灼热让她更是丝毫难以松懈,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热,而且越来越热,就好像那个钻头快要在她牙齿上炸开一样地灼热,她痛苦难忍,皱着眉面露难色,正要撑不住挣扎之际,电钻的声音停了,医生看着她,询问道:“有哪些不舒服的地方?”
好冷,不,好热,口腔的灼热已经让病人忘却了刚才的寒冷,对医生道:“牙齿,热,太热了。”
医生点点头,冷冷道:“牙钻工作,感觉热很正常,很快就好了,你先忍耐一下。”
病人似乎感觉到一些异样,但也说不好哪里不对,只当是医生今天心情不太好,算了,她现在感觉好一些了。
为了缓解这种难受,她不再看天花板,而是闭上了双眼。
好热,为什么会这么热,病人的思绪向往常治疗的回忆蔓延,直到电钻停下,喷枪骤然向她的龋齿喷出水,冰冷与浓烈的酸涩让她脸部难受得直变形,她才想起,原来电钻工作后是要冷却牙齿的。
极热之后的极寒让她短暂冷静了一会,可是,喷枪的水像是泄了洪,从某一刻起,撑得她的嘴坚持不住兜住它们,病人紧张地吞咽,最终,忍不住闭嘴将水吐了出来。
“现在不热了,对吧。”
医生开口道。
病人擦拭掉流到身上的水渍,惊恐又愤怒地看了医生一眼,欲起身:“我不做了,我不做了!”
医生摇摇头,突然抬手对着她患有龋齿的面部位置狠狠打了一拳!
病人疼得直击大脑皮层,眩晕又痛苦地侧着倒下去,就在此时,医生将她的双手用扎带绑在了牙椅上,一条绳子固定住她的脖子,冰冷的开口器暴力地撑开她的口腔。
疼痛又无法挣扎,牙医冷眼看着病人在治疗仪上抽搐又扭曲的神情,将麻药打进病人还在挣扎着蹬开他的腿上。
短短几分钟,病人感觉到身体的一部分在消失,可是牙齿的疼痛却清晰得让她无法忽视,而更令她恐惧的是,牙医又重新拿起了电钻……
熊熊烈火吞噬着围绕屋脊的血肉,乔算赶到现场的时候,消防的救援还在进行中,她看向正好结束对周围民众问询的薛启,后者与她一同走进警戒线,对她道:“出事了,下午我们才走访调查完这家诊所,晚上就发生了这样的事,现在还不知道里面的情况,火势蔓延得太快,据周围路人反应观察到烟雾的时候一楼已经起火,而且已经关门,难以进入,我们赶到现场的时候整栋楼都在烧,怕人手不够,所以把你也叫来了。”
“叁楼窗户!”
突然有人开口大喊,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向了叁楼,就在此时,叁楼一间房的窗口前,突然掉下一具还带着火焰的黑色人影,重重落在地面,发出一声沉闷的重响。
薛启担心的事情果然还是发生了,诊所内部竟然真的还有人,而且是以他最不想看到的方式出现在他们面前。
灾后,经过对现场的调查,确认存在多个起火点,地板、墙壁等有酒精助燃物残留,可以判断有人为纵火痕迹。
烧焦尸体落地已无生命体征,肺部有烟尘,判断烧伤时仍然存活,但值得在意的一点是,被害人的牙齿被拔光了,由于火烧破坏了尸体的完整性,无法断定死因及生前是否遭遇了其他暴力虐待。
乔算预感到要大干一场,这次纵火案跟之前那起邪教成员纵火案有相似之处,这家诊所的牙医跟她击毙的邪教成员又存在关联,这件事情肯定不是巧合。
但可惜的是,这起案子影响重大,确实要大干,但不是由警局干,而是由被指派来的调查组接手。
经他们调查,或许过一段时间就能抓到纵火案凶手,可是然后呢?判处他终身监禁,在通过某些手段便可以协调自己生活的牢狱里,继续日复一日虔诚地浇筑自己的信仰?
乔算想到邪教徒活着跪坐在牢里祈祷的样子,整个人就像被虫蚁啃食着身体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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