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千越的一句话,狠狠击中顾惜的心房,她再也不知道该怎么恨他。
他说,为了保住她这条命,他去求了他最不愿意求的人。
他们一起长大,她岂会不知道,他向来在意尊严,从未求过任何人。
可是,他在认定她是凶手的时候,还去求他不愿意求的人……
她知道他不愿意求的人是谁,他那个抛妻弃子的生父。
“怎么,想哭?感动了?”凌千越俯视着顾惜,盯着她泛红的眼眶,男人轻蔑的眼神中,带着浓烈的讥讽:“顾惜,你不会以为我是舍不得你死,才去求那个人保下你这条贱命的吧?”
“那……”顾惜一忍再忍,也忍不住声音里的沙哑,噙着眼泪问:“你为什么不让我死?”
“因为,我还没玩够啊。”凌千越残忍极了,一字一句的将她的感动、妄想,全部击垮:“早就跟你说过了,让你就这么死了,那多无趣啊。阿柔那么辛苦才活到了十岁,你杀完她就想求死,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可是……”
听着他的话,顾惜的眼泪再度失控。
她想说不是她,可她也知道,这句话凌千越已经听腻了,如果还是反复的说,只会激怒他。
她深吸一口气,强忍哽咽问:“凌千越,我知道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我,可是我没有动机啊。你也明白的,我没有杀小柔的动机,对不对?”
“对,你没有动机。”男人承认她说的。
然而,越是明白,他越是愤怒。
他质问道:“既然你没有动机,又为什么要杀她?为什么?顾惜你告诉我为什么?”
“我、我……”
顾惜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
看着她写满无辜和委屈的眼睛,男人瞬间疯狂。
他的性器明明还埋在她的身体里埋的那么深,大手却又一次毫不留情的掐住她的脖子,发疯地质问她:
“你说啊你说啊!你为什么又不说了!顾惜,你是不是也想把我给逼死?”
“顾惜,我再问你一遍,到底为什么为什么!”
“顾惜,哪怕你有一个正当的杀机,我就放过你!”
“顾惜,你说啊你说啊,哪怕你给我现编一个都好啊!只要你编出来,我就放过你!你为什么不编!”
凌千越,别这样……
看着疯癫的他,顾惜除了害怕,还有心痛。
“我明白了,是嫉妒吧。有了一倍的疼爱,就想要百倍的疼爱。有了百倍的疼爱,就想要千倍的,甚至万倍的,想要无休无止的疼爱。”
男人想了好久好久,终于想到一个合理的杀机,掐她的力道陡然松了些许,看着她的眼睛描述着她的杀机:“因为,我疼阿柔,疼的比你多。你嫉妒阿柔,想要我只疼你一个人,所以你就对阿柔痛下杀手是不是?”
说着说着,先一刻还在她身上温存进出的男人,一下子将性器从她身体里拔了出来,再一脚狠狠的将她踹下了床,咬牙切齿地骂道:“顾惜,你真该死。”
“可你那么该死,我他妈怎么就舍不得弄死你呢?”
“顾惜,我真的是……”
男人起身,抓起睡衣披在身上,看着狼狈滚落地上的女人,恨的牙关都在作痒:“顾惜,我有没有跟你说过,阿柔没有几年可活了,我疼她只是因为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从我身边消失了。等她彻底不在了,我便是你一个人的,你到底在急什么?”
他握紧了拳头,质问道:“顾惜,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不够到连一个将死的孩子,都容不下的份上吗?”
不、不是的。
我容得下,容得下的。
被踹到地上的顾惜,疼得牙关都在打颤,委屈的都快要死掉了。
就像他说的,他对她很好,真的很好。
他性子那么暴戾,那么的阴晴不定,可每次看到她和凌千柔,总是笑得温温柔柔的。
她喜欢吃虾吃螃蟹,他为了让她吃个欢快,每次都将虾剥得好好的,螃蟹分离到肉是肉黄是黄,一份给她一份给凌千柔,自己忙了一个晚上,愣是一口都没有吃上。
可是,她要怎么说?
怎么说都没有用的。
“顾惜,你给我记住了,既然我对你的好,让你嫉妒到面目全非,那从今往后,你休想尝到我的半分好。你记住,你所承受的,都是你活该的,给我好好的受着,别叫冤,也别喊委屈,我恶心。你要是恶心到我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说完,凌千越连看都不想再看顾惜一眼,一边整理睡衣,一边摸过茶几上的烟和打火机去了阳台。
男人靠在方才玩弄她的沙发上,点燃了一根烟,一口一口地抽着。
她隔着门看他。
男人指尖的烟头忽明忽暗,他的脸色也忽明忽暗。
顾惜难受的要死,也委屈的要死,好想哭。
可是他说了,让她好好的受着,别叫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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