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厌听见两声轻咳,回过神后立刻移开目光。
谢时深朝外走去,随口问道:“看什么?”
鹿厌跟上说:“欣赏您尊贵的美色。”
谢时深脚步一僵,“”
片刻后,刘管家从屋外走来,手里捧着漆盘,上方摆放的竟是一件薄纱长裙。
刘管家送到谢时深面前说:“世子,东西来了。”
谢时深接过放在桌上,朝刘管家问:“老师可找好了?”
刘管家说:“找好了,乃是京都久负盛名之人,明日便上门教学。”
谢时深颔首,看向鹿厌说:“把腰带解掉,去浴室将外袍脱了。”
鹿厌还没问大宝贝身在何处,听闻后举起被捆着的双手。
但谢时深负手而立,面无表情,显然并不打算帮他。
鹿厌长吁一口气,耸了耸肩,懂了,他自力更生便是。
他朝着浴室走去,把那牙白的腰带递到嘴边,开始啃咬起来。
刘管家将目送的视线收回,询问道:“世子,明日可要早些让小姐起身见老师?”
“不必。”谢时深垂眼看向桌上的纱裙,“让小鹿去见便是。”
刘管家:“什么小鹿?”
谢时深道:“嗯,给他请的。”
刘管家怀疑是自己一把年纪听错了,打算再向谢时深确认此事,毕竟明日来的可是伶人!
正当他思索着如何询问,那厢见鹿厌从浴室走出,外袍褪去只剩一袭里衣,瘦削的身板仿佛风吹就倒,无法想象这副身子暗藏的爆发力。
鹿厌快步走到谢时深面前领赏,额前落了几绺褐发,他用手拨开,兴致勃勃问:“世子,我的大宝贝呢?”
他的语气中饱含迫不及待,未料谢时深拿起桌上的长裙抛来。
鹿厌连忙接住,握着手里的纱裙,满脸疑惑,“裙子?”
谢时深寻了圈椅坐下,单手支着额角,视线扫过他手腕上的红痕,语气懒懒说:“换上这宝贝。”
鹿厌顿时瞪大眼,上前说:“世子,这可是女子的装束!”
谢时深抬了抬眉眼道:“这不是。”
他未等鹿厌开口辩驳,接着说:“这是惩罚。”
鹿厌一听,得知他所指的乃是任务没完成的惩罚,撇嘴说:“我哪知今夜会有锦衣卫出现。”
说着他偷看谢时深一眼,嘀咕道:“明明是你让我光明正大行事的。”
今夜花灯会,他奉命去杀杨怀朔时,未料杨怀朔身边竟有锦衣卫,想必是向皇帝请赐锦衣卫护送,谢允漫上京不久就遭轻薄,杨怀朔未经打听就敢行事,必然是受人指示,如今出门携带锦衣卫,怎么看都像做贼心虚。
刘管家听闻后上前解释说道:“世子不能怪小鹿,这孩子还小,东宫的人凶神恶煞,还追着他不放,当然会怕的,人没事就好,惩罚孩子也说不过去。”
谢时深斜眼道:“你觉得他会怕?”
鹿厌心想当然不怕,他扭头看向刘管家,明亮的美眸中闪烁着无辜,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期待着刘管家能帮他说多两句。
可刘管家清楚,哪怕他有着一张无害的脸,能被世子带回来之人绝非善类,虽然他们时常会被这张脸所骗。
所以刘管家选择默默转身,无视一切。
见状,鹿厌的小脸瞬间搭下,可怜兮兮看向谢时深,但谢时深却无动于衷,似笑非笑和他对视,耐心等着他换衣。
鹿厌拽着衣裙在手不为所动,羞耻感一涌而上,让他耳根发烫,脸颊起了薄红,踌躇着想拒绝,却始终找不到理由。
毕竟谢时深说得不错,自己的确因为任务失败要受惩罚,虽庆幸不是进小黑屋,但这样羞耻的方式他又何曾经历过,世子太会折磨人了!
鹿厌在内心暗骂谢时深不讲道理,最后无可奈何,不服地哼了声,咬牙切齿走向浴室。
谢时深端起茶杯刮茶沫,明知故问道:“去哪?”
鹿厌气势汹汹说:“我去浴室换!”
谢时深闻言唇边牵出一抹笑,端起茶杯抿了抿。
脚步声消失后,他朝刘管家问道:“漫漫如何了?”
说起谢允漫,刘管家叹气说:“今夜世子送小姐回来不久,小姐便洗漱下榻了,想必小姐经历此事也不敢乱跑,在这京都安分些也算好事。”
说话间,刘管家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递去,上方落款正是来自风歧谢府。
谢时深拿起书信拆开,“漫漫只是躲过一劫,只怕杨家咬着不放。”
刘管家道:“可要告知老爷?”
谢时深沉吟半晌未语,目光虽落在书信上,思绪却回到前世,他万万没想到,重生回来后,有些事情完全出乎意料。
前世谢家被陷害时,皇帝命锦衣卫捉拿归案,不料锦衣卫赶到当夜,恰逢谢家惨遭灭门之际,唯有谢时深不知所踪。
当时锦衣卫的领头之人,正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卫恶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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