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明不过擦个手指的工夫,就见雌虫跪在了床上,“这是做什么?”他挑眉问道。
诺金脸上的潮红退了个干干净净,苍白着脸道歉:“对不起,雄主,我刚才……失态了。”想起治疗过程中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诺金恨不得旁边有个地洞能立时让自己钻进去!
以往的几次治疗,他虽然身体会有反应,但面上还能矜持克制,不会在雄虫面前做出丢脸的行为,说出羞耻的话来,可是这次……这次……他……
他都不知道当时自己怎么了?完全控制不住,居然恬不知耻开口求了雄虫,明明雄主只是在给自己治疗,他却露出那副模样,所以治疗到最后,雄虫才会上了手。
雄虫大多都不喜欢雌虫淫’乱的样子,在一些采访中,好多雄虫甚至直言说看见雌虫意乱情迷的样子就倒胃口。为了迎合雄虫喜好,雌虫在外面大都是一副禁欲清冷的模样,甚至在床上也要装模作样。
可是自己刚才却……
诺金不知道兰明是怎么想,怎么看待自己的,他害怕雄虫责怪,害怕雄虫嫌弃厌恶。他鼓起勇气,向前膝行几步,小心翼翼贴近兰明身边,“雄主,我以后……一定会注意,您不要……”不要讨厌我。
诺金话没说完,头顶一只手罩了过来,“注意什么?不要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兰明看诺金的反应,大概也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雌虫被这个世界的规则压制规训得太过,他摸着诺金发质稍微变好了一点的发丝,“你有心思想那种事,说明毒伤没以前严重,治疗过程没有之前那么痛苦了。”
奇怪的关注点奇怪的发言,诺金见兰明似乎没有反感的意思,他这才松了口气,又表白道:“我只会对您这样。”
“那是自然,你要是敢在别虫面前露出刚才那副样子,我就……”
诺金屏住了呼吸,有些紧张地看着兰明,就听雄虫接着说道:“我就弄死那只虫。”
这个答案出乎意料,诺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兰明却话题一转,突然问道:“刚才在宴会上……你的样子不只是单纯受到杂乱的精神力影响,跟亚恒有关?”
诺金怔愣,三秒钟之后才反应过来,兰明口中的“亚恒”是当今帝国虫皇的名字,他脸上刚浮起的一点血色瞬间又退了个干净。
兰明以为雌虫是因为当年受了大罪,吃尽了苦头,才会只是听到虫皇的名字就那么痛苦。“没事了,我把你带了回来,没有虫再敢追究以前的事。”那本来就不是雌虫的错,如今却要说这样的话来安慰雌虫,兰明觉得离谱,但以虫族的思维,这样的话语更能起到安抚作用。
出乎兰明意料的是,听了这话的诺金没有放松下来,反而显得更加不安。“我以为……”诺金想说什么,最后却消了音。
兰明没听清,凑近了些,“什么?”
诺金沉默,他以为,跟兰明在一起,就可以远离以前的噩梦,甚至渐渐遗忘,他以为,他随口撒下的慌不会有被识破的一天,毕竟虫皇一般虫根本接触不到,可哪里会知道,兰明的雄父会是虫皇的亲舅舅。大公爵府和虫皇定然会有颇多接触,与其让雄虫从别虫那里听到关于自己的事,还不如自己坦白。
“雄主,对不起,我还有一件事欺骗了您。”
兰明挑眉:“你这只虫,看起来畏畏缩缩,胆子不小啊。”
诺金低垂着头颅,不敢看兰明。他是真心实意地在忐忑害怕,没听出来兰明的语气中根本没有一丝责怪之意,“我毕业后,并没有进统战中心,而是……在私下里为虫皇做事。”
兰明:“难怪在登记的时候,你的资料上没有以往的军衔,私下做事……是做什么?”
诺金的头垂得更低,“一些虫皇想做却不能冠冕堂皇去做的事。”
“比如去绑架联邦的科学家?”
“……嗯。”
“那你岂不是知道很多帝国阴私……”兰明突然意识到,诺金当年得罪虫皇被流放而没有被处死是有多侥幸。他将雌虫抱进怀里,诺金身体条件反射颤抖了一下就放松了下来,只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雄主会突然抱自己。
“还有……雄主……”
“还有?”
这似乎十分难以启齿,诺金沉默了许久。
兰明用手抬起怀中雌虫的下巴,就见诺金脸上没有丝毫血色,只有眼角泛着红,一脸为难至极的样子。
“讲吧,都说到这里了,我听着。”兰明知道自己算不得体贴,要是善解虫意的话,这个时候就该说:“不想说就不说,等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可是兰明想知道,看雌虫难受的样子,眼里还隐含着绝望,兰明以为是很严重的事,至少比雌虫撒谎自己以前在统战中心任职严重许多。
结果他听见雌虫说:“当年用刑的时候,注射萎缩剂的时候,要除去上衣,当时……虫皇也在。”
兰明怔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诺金想表达的意思。在雌虫看来,被其他雄虫看到了身体,看到了虫纹,才是最严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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