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年转过身,眼睛和鼻尖通红,刚忍下一点哀切,可看到孟策舟沉下去的表情时,又细细密密地浮上来。
那一瞬间,他的委屈、懊恼、无力像一瓶瓶被混合在一起的调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好、好,其实我没有穿越,那些都是为了骗你才编的瞎话,这期间我一直都在瞒着你,包括什么喜欢你的话,也都是假的。”
孟策舟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他:“在说什么胡话?”
这会,林景年也丝毫不畏惧他了,忍着内心的自虐般的割痛,他挺直腰背:“我就是喜欢林少川,你说吧,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放了他。”
“你!”
孟策舟瞪眼,差点从座椅里跳起来。
他眼神阴翳,声音俨然已经到了暴怒的边缘:“你再跟我说一遍试试!”
“之前你心里不就是这么想的吗,现在我帮你说出来了,你又不信了?”
他的话无异于火上浇油,彻底惹怒孟策舟,他伸手,轻而易举的把人拽到眼前。
一双怒火中烧的黑眸恶狠狠地瞪着他。
孟策舟散打格斗一样不落,手臂和脊背全身鼓囊的肌肉,又身形高大,深邃的眉眼一压,如巨山般窒息的威压感扑面而来。
他一副要吃了林景年的模样,指骨攥得咯吱响。
可林景年眼睛虽红,但目光冷淡,一点不怵地与他对视,好像在说“有种就杀了我”的样子。
偏偏这样,孟策舟还真不能拿他怎样。
这些天来,他从没有睡过一次安稳的觉,面对空荡荡的办公室,心底的恐慌感立马把他整个包裹。
不对劲,他不论走到哪里都觉得不对劲,感觉少了闹腾、少了那个总会变着法子夸他的人,而且那个人,似乎正在悄无声息地离开他的世界,离开他的生活。
一旦想到以后身边再也不会有这个人了,孟策舟心里就莫名窝着一股火,看见什么都不顺眼,恨不得把整个公司都砸了。
这种情绪在得知林景年真没有参与那些计划后达到了顶峰,他几乎是一秒钟都没犹豫就带着人来了,结果刚开就看见这兄弟俩独处,心里就更难受了。
不可否认,他对林景年的爱已经远远超过他的认知范围,没有林景年,他每一分钟都过的备受煎熬,所以他抓林少川几乎毫不犹豫。
当时他心里莫名有个强烈的念头,就是只要他这么做,林景年一定会乖乖回到他身边的。
然而事实却是没有,不仅没有,反而还听到这个人信誓旦旦说什么狗屁的喜欢林少川。
林少川算什么东西?他比自己好在哪?
孟策舟怒极反笑,眼珠爬起可怖的赤红:“你故意气我呢是吧?”
“你管我喜欢谁。”林景年抵上颈间那只灼热的手,视线模糊:“总之不喜欢你就是了。孟策舟,事情已经到这种地步,你对我,什么难听的、难做的都干了一遍,到最后要是敢说什么忘不了我的话,我一辈子看不起你。”
他话说的强硬,孟策舟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胸口都快气炸了:“放屁!”
车厢内气氛最紧绷时,耳边忽然传来一阵闷响。
高毅弯腰敲窗提醒二人,他身后门口站着林怀信与宜君,表情紧张。
林景年瞅准缝隙,一把把人推开,连忙转身跑下车。
“林景年!”
孟策舟甩上车门追过去。
“孟总。”
林怀信侧身挡了一下,“孟总,您这是要干什么?”
孟策舟目光穿过他落在林景年身上,回头瞪了他一眼:“让开!”
“如果小景有什么地方错了会国家和法律裁决,只是我们一没没偷二没抢,孟总为什么要和林家过不去?”林怀信道。
“怎么说,也是你们先跟孟家过不去吧。”高毅让人把已经被弄晕捆起来的林少川带来。
林怀信脸色骤变,宜君也惊呼一声。
只一眼,林少川便又被严实地塞回那辆车里。
高毅目光不善:“你们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清楚,现在的荣华富贵怎么来的也最好记着,别等到以后我们清算你们,再找不着地儿哭。”
孟商两家斗得死去活来,林氏两头通吃,近年来可谓赚的盆满钵满。
孟策舟挥退高毅与乌泱泱的保镖,狠戾的眼神盯着林怀信,但话却不知道说给谁听的:
“林少川我先收下,暂时不会让他死了或者疯了,但在这之前,你最好按我说的办。”
回到他身边,认个错,他可以当做一切都没发生。
孟策舟他们走了。
回到别墅,刚进门,一个茶杯飞砸在他脚边,宜君吓了一跳,赶忙先一步护住他,“先生,这件事和小景无关,您干嘛冲孩子发火呀。”
她不明白,林怀信根本不在乎林少川。
林景年轻轻扶开她。
林怀信一砸桌子,喝道:“说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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