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真害怕人走了, 孟策舟一时没控制好力度,拽着人“咚”撞到他胸膛。
俩人都没忍住闷哼一声。
林景年捂着泛红的额头,一手艰难地抵着他粗壮的手臂, 咬牙一把自己退出去。
在床上滚了两圈下去, 拖鞋都来不及穿地打开灯。
灯亮那一刻, 看到林景年那副惊恐的模样, 到让孟策舟清醒了不少。
林景年就站在开关那里, 警惕道:“你来干什么?”
孟策舟撑着上半身坐起, 曲起一条腿, 搭着酸痛的手臂。
他一声冷笑:“怎么,我的地方, 我不能来?”
林景年沉默地把脸扭向一边。
他冷淡的态度像一根尖刺扎进孟策舟眼里。
他似乎太适应林景年在他面前的活泼与顺从, 这种明显的抵触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一瞬间, 他来之前准备示弱哄人的话全气的没影了。
“跟别人有说有笑, 八百年没见过似的,就连那个姓林的也不例外,怎么偏偏到了我这就连话都不想说了?”
他撇了一眼俩人中间隔得一米远的距离, 这会仿佛被无限扩大,比天上的银河还得宽似的。
“你离我这么远,我是能吃了你?”
“……”
林景年依旧沉默,孟策舟气的胸膛剧烈起伏,从床铺一跃而下, 脸色阴沉得几乎能滴水。
他拳头捏的咯吱响, 脸部表情已经克制隐忍到了抽搐,才勉强压下心里的火。
缓了缓语气:“林景年, 我今天来找你不是为了跟你吵架的。我、”
他身形微晃:“我现在相信你跟林少川没什么了,你穿越那事我也愿意信, 现在……我就是想问问你,你之前跟我说的那些话,是不是真的?”
林景年微怔。
不明白他说的是指什么,继而转念一想,或许也不重要了。
毕竟不论他说什么,信不信全在孟策舟不是吗?
不然如今也不会到这种地步。
他嘴角勾了一个自嘲的弧度,摇摇头:“假的。”
他眼底氤出水雾,在光线下闪动,一字一顿的重复道:“都是骗你的。”
“你再说一遍!”
林景年身形拔直,目光冷硬,原封不动地将话又重复了一遍。
孟策舟怒目圆睁,本就赤红的眼底现在跟被破了一层红漆似的,额间青筋凸起,仿佛五脏六腑都被他这句话扎的生疼。
他忍着痉挛的难受,强撑着不让自己失态。
心痛到极点,连呼吸都变得断断续续,“那你给我解释解释,如果都是假的,你之前为什么还要跟我上床?抱着我说喜欢我,做梦都要喊我的名字,还专门等了好久给我摘花!这些不都是你干的?”
“你说你不喜欢我,我不信,你肯定喜欢我啊。”孟策舟说着,脚步朝他逼至墙角,伸手小心翼翼地捧着他的脸,声音急切:
“你不是喜欢我吗?那你继续喜欢啊!之前……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都忘了吧,我以后会慢慢补偿给你的。”
林景年抬眼,他立马欣喜:“这次算我错,只要你肯乖乖待在我身边,我们还和以前一样,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的。啊?”
林景年甩开他滚热的掌心,深吸一口气,“孟策舟,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些。”
当初孟策舟一僵,连表情怎么摆都忘了。
他看到林景年眼里的冷漠与怨怼,心里的痉挛铺天盖地袭来,疼的他狠狠朝墙壁砸了一拳。
矮身与林景年平视,他逆着光,看不清楚神情,却能感觉到,他周身弥漫升腾起的阴翳。
低声道:“不管我有没有资格,你这辈子也别想离开我!”
他松开林景年,垂下的手指捻着细滑的余温,怒极反笑:
“我到要看看,除了我,还有谁敢喜欢你!”
林景年心底憋着气,冷冷道:“你就不怕我会恨你?”
“恨我?”
孟策舟笑容更甚,幽深的眼底迸发出一种可怕的偏执感以及不可控的占有:
“总比身边没有你好。”
恨算什么,若是让他独自留在没有林景年的空房子里,那还不如恨他。
“……”
那天晚上孟策舟离开后,林景年只是感觉身心俱疲。
孟策舟的话只会让他感觉奇怪,他甚至不理解这个人为什么这么痛苦,尤其和好如初这四个字,落在他耳朵里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他真的懒得争论这些,有时候甚至懊恼自己为什么没聋了俩耳朵,这样连跟孟策舟对话都省了。
那天晚上的雪洋洋洒洒连续下了两三天,瘦弱的枝丫上都厚厚盖了一层。
林景年嫌冷,就躲在别墅里看佣人们一边扫雪一边打雪球玩。
他住在偏远城市的郊区,没人打扰,孟策舟不来烦他,他竟然还吃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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