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像被一条湿淋淋的毒蛇爬过,迅速泛起一大片鸡皮疙瘩。
林景年发抖地攥着拳头,“疯子。”
林少川因体力不支,重新到回床铺,眼神幽幽地盯着林景年离开的方向,嘴角扬起一抹不甘心的狞笑。
明明他才是第一个认出这个聋子真实身份的人。
林少川突然有点懊恼了。
如果他的再强大一点,有一个让那群二世祖望其项背的地位,他现在的遗憾也不会有这么多了。
算了……早知道叫母亲进来了,这个聋子只会说一些让惹他生气的话。
他不再有任何动作,连刚才那点生气都迅速烟消云散了,盯着天花板的目光逐渐凝聚发狠。
林景年,我们的故事还远远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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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林少川那里回来,林景年气冲冲地跑到宜君那里忍不住吐槽,觉得当时就不应该救他。
“他的错交给政府和国家审判,而不是你我。”宜君疲惫地抱着怀里干枯了的花盆,因为虚弱而脸色惨淡:“我是他母亲,狠不下心。他从进我们家就过得不好,他当初被人欺负我没能及时注意到,我也很愧疚。”
她想,如果当年对林少川再好一点,估计也不至于到今天这种地步。
“你后面打算怎么办?”宜君叹气,放下了花盆,说道:“你父亲对继承人的人选更属意于你,以后在林氏吧。”
林景年摇头:“我不懂企业管理。”
“慢慢学吧,听你爸说,公司最近也没什么事,也就忙跟孟家那个……智驾项目?”
孟氏集团推出的智驾取得出乎意料的成功,这种强盛势头的项目,居然能分给林家一杯羹。
林景年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他认为,孟策舟应该不会忘记林少川曾对孟氏做过什么,况且……林氏钢化玻璃也并非行业顶尖,孟策舟没理由选他们家的。
暂按下心头疑惑,林景年试探道:“打算离开这里,我……游手好闲惯了,干不来这些,出去找点自己喜欢的事情做吧。”
说完他挺紧张,可出乎意料的,宜君没有任何疑问或惊讶,平静地同意了他,似乎早就料到有这一天似的。
之后,何老的人联系了他,对接了后面要离开的路线。
这是他对何老提提出的要求,帮他离开这里。
之所以提这个条件,是因为昭安只有何老能帮他彻底脱离孟策舟。
自从那天说过离开之后,孟策舟加倍了看守他的保镖,不论他走到哪里,总会有十几双眼睛赤裸裸盯着。
监控倒没怎么装,因为孟策舟不论公司忙成什么样,每天都会回别墅,哪怕匆忙看一眼也要来。
也不说话,就站着,要么看苏白给他做治疗,要么远远在外边看他如何如何修建花枝打发时间。
就是不来打搅,反而让他落了清闲。
林景年在别墅按时吃药配合治疗,耳朵已经几乎康复。
最后一天,苏白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就走了。
治好了耳朵,他觉得也没什么理由再继续留下来了,收拾了东西,联系了何老的人准备离开。
不知道那阵风吹到了孟策舟耳朵里,何老的人还没来,孟策舟就风风光光地先到了。
来了。
林景年看着浩浩荡荡的车队,心里憋了很久的一口气突然顺畅了。
该来的总会来的。
孟策舟从车里下来,一路直奔他而来。
人刚到,锋利的目光先把他打量了一通,然后才带着怒气看了一眼行礼。
“就这么想走,连遮都不遮一下了?”
他脱下西装外套和马甲甩在高毅身上,一侧臂膀因为裹着纱布而显得臃肿许多。
子弹整个嵌在骨头里,又因为跟林景年置气耽误了时间,去医院处理了之后连续发了一周高烧,伤口也比普通弹孔伤口严重很多。
刚才脱衣服一点也不顾伤口,现在他半边身体已经痛到麻木。
“别墅这么多人我想悄无声息跑了也难,只要你想查,我跑不掉的。”林景年别过脸:“遮不遮也没有区别。”
孟策舟突然笑了一下:“看来很多事情你都明白。既然你这么听话,那如果我说不想让你走,你还走吗?”
林景年:“走。”
“……”
阳光很刺眼,亮得孟策舟眯眼时差点掉出一滴泪:“你还在故意气我是吧?觉得这样我就能放你走?林景年,我不相信,”
他顿了顿,缓了心头酸痛劲过去,“我不信你一定点也不喜欢我。”
林景年微顿,没有说话。
他趁着沉默,主动上前两步,破天荒头一回主动拥抱林景年,几乎把整个人都揉进自己怀里,任凭林景年如何挣扎也绝不松手。
固执的像个占有欲极强的小孩。
闻着林景年身上清爽温暖的味道,他悬浮的内心便踏实一分。平时光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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