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挂断了电话。
他看着黑屏,眉心缓缓聚拢。
第二天,高毅乐乐呵呵的拎着礼盒就去琴行蹲他了,里边装的是孟策舟刚从一个富豪收藏家手里弄来的龟壳玳瑁,听说一个能顶他们县城一年gpd。
江倦在一旁听得下巴掉三米,接东西前还擦干净掌心,就差跪下来给他们磕一个了。
其余的没说什么,只说了孟策舟想用这个换和他吃一顿午餐,问他同不同意。
林景年没有同意。
下午,他从琴行下班回家,看到了门把挂着的极品血燕,没留纸条是匿名送的。
他想到昨晚上和鹿青源闹的挺僵,便下意识觉得,这也许是那个人来求和的礼物
因为他还记得,鹿青源这个人和孟策舟有一个很大的共同点——口是心非!
这个想法下一秒强制被他摁下去了,他摇头摒弃了这些不应该有的念头,拿着手机给鹿青源拨了一通电话。
往常都是秒接,再不济顶多响三下就通了,但这次响了好一会,最后响起一道机械音就自动挂断了。
他皱眉,又连续打了好几通电话,可通通打不进。
以为被拉黑了,就退而求其次给江倦打过去,可江倦也说自己打不通,没人知道鹿青源去了哪里。
忽然,一个非常不好的念头冲上心头,林景年慌了,先让江倦去警察局备案,他挂了电话在黑名单里翻出孟策舟的号码拨过去。
关机了。
“……”
林景年下意识屏住呼吸,咬着嘴唇给高毅拨过去,好在这个通了,他赶紧询问孟策舟的位置。
对吗犹犹豫豫的:“孟总吩咐,谁也不见。”
“我不信,他连我也不见!高毅,你快告诉我他在哪,求你、算我求你!”
“这……”
高毅再为难也架不住林景年的逼问,断断续续的都吐出来了。
得到确切的定位,林景年片刻没犹豫,抓起钥匙就朝楼下冲,因为跑的太着急,拐弯的时候差点摔了一跤。
来不及检查伤口,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骇人的念头在心中无限扩大。
启动车辆,一路驰骋向海边。
-
瘦弱的月牙挂在黯淡的天穹,不远千里而来的海风海面扑面而来。孟策舟站在海岸线边际。
夜晚凉风呼啸,吹着能刺穿骨头的冷风,他站在夜色中的影子被月色覆上了一层孤寂。
垂下手,指间轻轻攥着一束又小又嫩的鸡蛋花。
胖乎乎的花瓣随着晚间的风轻轻摇摆。
“孟策舟!”
林景年弯腰抵着膝盖,大口喘息着起身,满脸警惕的打探了一圈周围:“鹿青源呢,你把鹿青源弄到哪里了?”
孟策舟刚弯到一半的嘴唇又收回去了,黑曜石般的眸子冷的几乎能结冰碴。
不知道是因为嫉妒,还是被气的了,从肺管里哼出一声:“死了。”
他因不甘而面目扭曲地望着林景年,嗓音和刺骨的寒风混合在一起化作一把利刃,劈得林景年连连后退。
他整个人几乎唰一下僵住了。
——那是一种从骨缝里钻出来的蚀骨寒意,直勾勾往头顶蹿。
孟策舟与他相对而立,借着银色的月光,他举起手里那朵白嫩的鸡蛋花:“你看,这是我从泰国空运来的塔树,华国两广地带搜遍了也没有这种花,明天我送给你,如果你能喜欢最好——”
林景年浑身发抖,大脑沉浸在无声的哀伤中没反应过来,身体就先动了一步,抬手冲孟策舟砸了一拳。
挥拳瞬间撞断了□□,轻薄的花瓣簌簌落在脚下砂砾,不一会便被湍急的海浪吞走。
“你个混蛋,你个混蛋!孟策舟,你究竟还是不是人,为什么要这么做?鹿青源他做错了什么……我们的事情你为什么总是牵连无辜!为什么!”
林景年痛苦地抱头,面容哀戚。
见他情绪激动,孟策舟心里憋的火气瞬间浇息了,赶紧把人拽来搂在怀里,掌心覆在他发抖的后背轻轻安抚。
语气也自动软乎下来:“怎么了这是?我开玩笑的景年,我、我刚才以为你来找我,结果你开口就是鹿青源,我只是给气着了胡说八道。景年、景年?”
远处海浪铆足了劲腾腾扑来啪嗒海岸,水位上涨,俩人的裤腿都湿了。孟策舟紧紧抱着林景年作安抚,粗暴地阻止了怀里人挣扎的动作。
他感觉得到,林景年现在的精神状态很差劲。
不光是现在,早就在林景年看见他的第一面,因害怕而躲在鹿青源背后的时候,他就应该察觉到的。
林景年的身体抖得很厉害,他也开始害怕了,不敢太用力怕弄疼了,也不敢不用力怕人跑了。俩人就这么纠缠着,期间踩到了无数贝壳,身上、头发都沾了沙子,被风吹着,特别狼狈。
孟策舟迅速找到一个支撑点,抵着树干,脚尖抵着林景年的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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