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倾看着她的笔迹,轻声笑了。
“很好笑吗?”沈诉诉又恼了。
“不好笑,只是有些……”顾长倾的话语顿了顿,他拍了一下沈诉诉的脑袋,轻咳一声道,“有些可爱。”
“哼,我可没与你开玩笑。”沈诉诉哼了哼。
她合上书页,往山下的村庄而去。
植物协会的会长张源涵太老了,这次便没上山,沈诉诉与顾长倾是回来最晚的一组人。
其他学者都没收获,因为这一片的山林已经被他们勘探得差不多了,这一次只是收尾。
倒是宋择璟与殷若因为不认识太多植物,带回来很多已发现植物的情报,张源涵对两位热情的年轻人赞赏有加。
他们以为沈诉诉不会带什么收获回来,结果沈诉诉献宝似地跑到他们面前,将自己随身携带的书页摊开。
“是在山洞里发现的。”沈诉诉说道,她给大家介绍了一下这朵花的发现经过。
当然,具体的发现过程被她美化了许多,她只口不提她与顾长倾闹脾气一事,用什么“从口入,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搪塞过去。
“所以,为什么要叫生气呢?”张源涵觉得这名字透露着一种禅意。
沈诉诉一愣,不知从何解释。
顾长倾是老实人,很快说道:“因为诉诉喜欢生气。”
“哈哈哈哈!”张源涵笑了起来,“倒也形象。”
“如此奇特的花,就该配这样的名字,收起来吧,加到我们植物协会即将编撰发表的典籍里去。”张源涵道。
此次活动算是圆满落幕,夜晚他们在山脚下的村庄里歇了下来。
张源涵在此有一别院,别院外甚至还有一块菜地,他说这是他的养老之所。
别院很大,因为乡下的地便宜,住下他们这些人没有问题。
夜里,沈诉诉在院子里看萤火虫玩儿,顾长倾陪着她,忽然听见有人敲门。
顾长倾早已料到是谁,开了门一看,果然是他。
“南公子。”殷若对顾长倾微笑道。
顾长倾对他点了点头,他之前也有与青霞门交流的打算,只是因为沈诉诉的缘故,这个计划暂时搁置。
但既然对方主动来找,沈诉诉也并无排斥之意,他也就顺理成章与殷若聊了起来。
顾长倾算是发现了,沈诉诉说的讨厌都不是真的讨厌,她从始至终只是想让宋择璟吃瘪而已。
真是……很幼稚的一个姑娘。
沈诉诉单手托腮,靠在院内的小亭里,拿狗尾巴草逗弄着院里的萤火虫。
她觉得有些困了,便打了个哈欠。
顾长倾扭头问她:“诉诉要先去睡觉吗?”
“嗯。”沈诉诉点了点头。
这别院分配给她的院子里只有一间主卧,她今晚是不得不与顾长倾同榻而眠了。
她起身,让顾长倾与殷若慢慢说,自己便沐浴去了。
殷若也识趣,起身对顾长倾道:“南公子,不如我先回去?”
顾长倾知晓沈诉诉这是特意给他留下单独议事的空间,他对殷若摇了摇头,从容说道:“殷公子,出去说吧。”
深夜,顾长倾才归来,沈诉诉躺在榻上已睡熟了。
他躺在了她的身边,替她将薄被盖好,此行倒也不算没有收获,他与青霞门那边已经暂时搭上了线、
顾长倾所谋划之事重大,他也小心地慢慢布置。
回长洲县的时候,沈严照旧是等在了县城外,一两日不见沈诉诉在长洲县里,他就要上演一出离别大戏。
沈诉诉与顾长倾的关系暂时回归原来的样子,之事她还是对他多有抗拒,之前她没有察觉,现在一旦察觉到自己可能对他有了些什么感情,沈诉诉就格外害怕。
当然,害怕归害怕,沈诉诉的日子过得照样舒坦。
在一段时间后,她发现了一件最令她开心的事。
那就是宋择璟对她客气了许多,她甚至还将自己府中新收来的珠宝首饰送了她一套。
沈诉诉觉得不对劲,但她不会放过嘲讽宋择璟的机会,于是她坐着马车,大摇大摆来到了宋府,结结实实体会了一把贵宾的待遇。
在她离开之后,宋择璟气得猛踹自己的杏花树,这谁能知道沈诉诉的夫君竟然是这个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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