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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来的春讯(2 / 3)

“嗯……我知道……谢谢你,百之助……没有你……就没有这一切……”她将所有的功劳归于他,扮演着被征服者应有的感恩。

返回东京的专列包厢内,蒸汽机车的轰鸣声被厚重的隔音材料削弱,只剩下低沉的、有节奏的震动感。窗外,北海道的雪原、森林、连绵的山脉飞速倒退,最终被本州岛更温和但也更陌生的景色取代。阿希莉帕靠窗坐着,目光追随着飞逝的风景,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窗玻璃。

库坦的木屋炊烟、族人们带着希望与忧虑的脸庞、甚至那刺骨的寒风……都随着铁轨的延伸被抛在身后。一滴滚烫的泪水毫无征兆地滑落,砸在她放在膝上的手背。她迅速低下头,借着整理和服袖口的动作,用衣袖内侧飞快地抹去泪痕。她知道,这次离开,再想踏上那片用血泪换来的“保护地”,恐怕遥遥无期。尾形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然而,悲伤很快被一种更沉静、更务实的力量取代。她转过头,看向坐在对面、正就着包厢内柔和的灯光审阅文件的尾形。他穿着考究的深色西装,侧脸在光影中显得冷峻而专注。这个男人,是她的牢笼,是她痛苦的根源,却也是她目前唯一能借助的力量——尤其是在关乎花泽明未来的问题上。

阿希莉帕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翻涌的复杂情绪。她不再是那个只知反抗或沉溺于乡愁的少女。库坦的战斗让她明白,与尾形的博弈是一场漫长的、没有硝烟的战争。而此刻,她需要为下一场至关重要的战役——明的未来——争取有利条件。

“百之助……”她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包厢内的寂静,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旅途后的疲惫和依赖。

尾形从文件中抬起头,目光平静地落在她脸上,带着惯常的审视。

阿希莉帕没有回避他的目光,眼神清澈而坦诚,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

“我们……聊聊明,好吗?”她将话题直接引向核心,不再迂回。

尾形放下文件,身体微微后靠,双手交迭放在膝上,姿态放松却带着无形的威压。他没有说话,只是微微颔首,示意她继续。

阿希莉帕坐直了些,双手交迭放在膝上,姿态温顺却透着一股属于母亲的坚定:

“库坦……有它的路要走了。有你争取的保护伞,有乌鲁克爷爷他们看着,我相信它会慢慢好起来。”她先肯定了尾形的“功劳”,将他的注意力引向积极面。

“可是明……”她的声音放柔,带着浓浓的忧虑,“……他不一样。他生在东京,长在东京……他是花泽家的继承人。他的未来,不能只在百合子夫人的后院和那些严厉的先生们面前……”她巧妙地用“花泽家继承人”的身份定位,来争取更符合明天性的教育空间。

她顿了顿,观察着尾形的反应。见他神色未变,才继续道:

“我……我知道你对他期望很高。严厉是必要的。可是百之助……”她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小心翼翼的恳切,“……他毕竟还是个孩子。我在库坦时,看到那些山里的孩子,虽然条件艰苦,但他们在雪地里奔跑,认识每一棵树,每一种鸟……他们的眼睛是亮的,心是活的。”她将库坦孩子的“活力”作为参照物。

“我不希望明……变成一个只会背条文、懂规矩,却……却不会笑,不会感受这个世界的……冰冷的继承人。”她最后几个字说得很轻,却带着沉重的分量。

尾形深邃的眼眸中掠过一丝极淡的涟漪。他依旧沉默,但交迭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阿希莉帕鼓起勇气,说出了她的核心诉求:

“我想……能不能……在明完成必要的课业之外……给他一些……‘野’的空间?”她斟酌着用词,避免刺激尾形的控制欲,“……比如,周末让可靠的人带他去郊外的山林走走?认识些花草虫鸟?或者……学点不那么‘有用’,但能让他开心的东西?比如……画画?或者……养只小动物?”她提出的要求非常具体且“无害”,将“自由”包装成“兴趣培养”和“身心健康”。

她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充满期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看着尾形:

“百之助……你也是看着他长大的……你不希望他……快乐一点吗?一个快乐的、有活力的继承人,不是比一个死气沉沉的木偶……更能光耀花泽家吗?”她将“快乐”与“花泽家的荣耀”联系起来,精准地戳中了尾形最在意的核心利益。

包厢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车轮碾过铁轨的“哐当”声规律地响起。

尾形凝视着阿希莉帕。她的眼神清澈,理由充分,姿态温顺,一切都符合一个关心儿子的母亲形象,也符合他对“明日子”人设的预期。她提出的要求,在他掌控的范围内(可靠的人跟随、郊外而非远方),且确实……似乎对明的“继承人”培养有益无害?一个阳光开朗、能力全面的继承人,自然比一个阴郁懦弱的更符合他的期望。

几秒钟后,尾形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平稳:

“可以。”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阿希莉帕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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