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重,飞剑划破云层,在夜空中留下一道淡淡的流光尾迹。
叶葳葳并指一点,一缕清凉的灵力渡入小朱眉心。
小朱眼皮颤动,缓缓苏醒过来,眼神先是茫然,随即聚焦在叶葳葳脸上,又看了看脚下飞速掠过的山河,震惊片刻之后,顿时明白自己还在加宽的飞剑上。
“醒了?”叶葳葳头也没回,“说说吧,怎么跑云江那荒山野岭去了?还差点把自己作死。”
小朱,或者说云丹藏朱,沉默了片刻,低声道,“我感应到即将突破筑基,回来请示神物…呃,请示蕴阳仙尊,得知了‘燃命诀’这门秘法。”
“她说…这也许能帮我报仇…”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我知道风险很大,但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法厄觊觎神物,又以残害凡人为乐,肯定会趁我渡劫时现身……”
“只是没想到,他会来得那么快,更没想到…会遇到叶小姐你。”
叶葳葳了然,“哦,钓鱼执法啊。胆子不小,就是技术糙了点,差点成了鱼饵。”
小朱:“……”无法反驳。
飞剑上一时沉默,只有风声呼啸。
叶葳葳瞥了他一眼,见他神色郁郁,眼底情绪复杂,有大仇得报的释然,也有失去目标的茫然,还有深藏的哀恸。
吃瓜之魂再次熊熊燃烧。
“欸,”她用胳膊肘碰了碰他,“说说呗,你小时候被指控杀人是怎么回事?”
小朱身体微微一僵,沉默了更久。
叶葳葳以为他不会说,却没想到,他开口了,声音平静得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我们云丹一族,千年前与蕴阳仙尊做过交易。仙尊赐予我们一族修炼天赋,条件是世代守护她留下的一缕灵识,等待有缘人。”
“为了保持血脉纯净,族内奉行走婚制,由女性担任族长。我母亲…便是上一任族长。”
“法厄不知从何处知晓了神物的存在,就附身在我亲生父亲身上……”
“一夜之间…村里除了我,无人幸存。他胁迫我走到神龛前,想要谒见仙人,得到飞升的秘法,”
“但他解不开仙尊留下的问题,反而被仙尊的灵识打伤,神魂溃散大半。我…才活了下来。”
叶葳葳蹲下来,两眼放光,”后来呢?
“后来…”小朱低声道,“警察来了,查不到任何外来者的痕迹。”
“全村人都死了,只有我活着…我自然成了最大嫌疑人。只是没有证据,最后被送到了燕城的孤儿院看管。”
“法厄不死心,他的残魂附在一个想领养我的人身上,找到了孤儿院。”
“我当时谁也不敢相信,直到…师父出现。”他顿了顿,“我就跟着他走了。”
瓜吃完了,叶葳葳却有点噎得慌。
搞了半天,源头在自家师尊那儿?
要不是师尊留下那铃铛,云丹一族也不会遭此大难。
她难得生出几分心虚,干咳一声,“那个…咳,这事儿说起来,跟我师尊有点关系。”
“这样吧,我帮你一把,尽快把修为提升到金丹期,算是一点补偿?”
“不用了,叶小姐,”小朱却摇了摇头,神色坦然,“云丹一族的祖先得到了修炼天赋,就需要担责任,法厄屠村是意外,并不是蕴阳仙尊的过错。”
他叹气,“我有现在的天赋,也是源于仙尊。”
见小朱坚持,叶葳葳也不再勉强,“行吧。那你以后修行上遇到任何问题,随时可以来找我。”
“多谢叶小姐。”小朱轻声道。
眼睛却飞快地瞟了她一眼,叶葳葳蹲下时挨得很近,他甚至能看见她根根分明的睫毛,还有那双清亮的瞳孔中倒映着的自己……
但他不动声色,又迅速移开视线。
……
飞剑很快降落在燕城郊区,城里都是监控,两人又辗转公交地铁,回到燕城市道教文化协会时,已经天光大亮。
张守拙显然一夜未眠,正在院子里焦躁地踱步。
一看到来人是小朱,他一个箭步冲上来,抬手就照着小朱的后脑勺来了一下。
“你这死孩子!翅膀硬了是不是?敢偷偷跑出去了?知不知道外面多危险?我都快急死了!”
张守拙瞪了他一眼,但眼底的关切却藏不住。
小朱乖乖挨打,低眉顺眼,“弟子知错了。”
“……咳咳。”叶葳葳有点尴尬,有种上门做客遇上别人打孩子的既视感……
张守拙这才发现他身后的叶葳葳,瞬间变脸,堆起讨好的笑容。
“叶仙长,是您送小朱回来的吧?”
叶葳葳:“顺路罢了。”
张守拙搓着手,“真是劳您费心,替我把这不懂事的孽徒抓回来!您没受伤吧?”
叶葳葳摆摆手,“无事,人给你送回来了,走了。”
她转身要走。
“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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