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初棠吃痛,清醒不少,在心中怒极反笑,笑温漾傻的过分天真,但明面上还是做出了保证。
见沉初棠态度有所缓和,温漾赶忙趁机解释了一通那天在酒店的情况,说自己并不知道裴白珠是他的人,还诚恳地表示自己真的不该碰他,真心悔过。说完,她又继续厚着脸皮问沉初棠能不能施舍她点回家的路费,借也行,她会还的。
沉初棠似乎信了她的话,随意点了点头,表示没关系,自己也冲动了,这不还让她留在这儿养好伤了嘛。
两人之间的矛盾就此化解,不过他并没有拿钱,而是直接安排温漾坐上了沉家的车。当然,不是由他亲自送,这人给她塞进车里便不知了去向。
温漾之所以会同意原因有两个:第一是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只把原主的家庭住址记了个大概,但完全不熟悉这片区域的路况,拿了钱也不知道该去哪打车,第二则是她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男士睡衣,在寒冷的冬季室外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原主的家庭背景书中描述寥寥无几,只讲过原主在得罪沉初棠后父母毅然决然要与她断绝关系,选择明哲保身,但最后还是被报复心极重的沉初棠摧毁得家破人亡。
由此可见原主父母对原主的态度那是冷淡到了极点,温漾对此豪不在意,她现在可谓一无所有,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先回原主家寻求庇护。
车子平稳地穿梭于繁华热闹的市中心。车窗外,一座座摩天大楼如光怪陆离的庞然鬼影快速掠过。
温漾思绪始终无法松懈,她按了按身下的真皮座椅,掌心染上几分温度,总觉得自己不是在坐高级汽车,而是像在坐过山车一般,说不定下一秒就会出现一个令人恐惧尖叫的颠倒回环。
她越想越觉得沉初棠也不像那么好说话的人,甚至有些犯贱地心道:“沉初棠应该再多整整我出出气,起码这样才能让我完全放心。”
事实证明她想对了,车子没有驶向温家所处的地段,反而越开越偏,最终停在一处看起来类似度假区的地方。
高大苍翠的雪松整齐排列在道路两旁,针叶浓密如墨,人工湖在阴沉的日光下泛着冷冽的光,点缀在周围,一栋漂亮复古的欧式建筑矗立中间,显得森然而隐蔽。
眼见情况不对,温漾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就想跑,奈何她找不到车门把手在哪里,手足无措间,几个粗壮的大汉走近率先打开车门将她从车里扯了出来。
温漾反抗,惊觉她的力气消失了!
壮汉们生拉硬拽直接带她去了建筑最高的顶层。
厅内灯光摇曳,极尽奢靡,年轻的男人女人仿佛退化成了最原始的人类,欲望打破了道德的枷锁,劲爆的音乐夹杂着男女欢愉的呻吟环绕耳边,这里简直是场大型的性爱宴会,与高贵优雅的大楼表面形成鲜明对比。
温漾三观被震了个粉碎,各种荒淫无度的性交游戏冲击得她眼花耳鸣,她被壮汉们粗鲁地推到间包厢内,脚步趔趄了几下站稳,目光直勾勾地投向眼前的阴影处——
不知去向的沉初棠此时就大马金刀地坐在一张环形沙发正中央,身边围绕着几个富贵打扮的公子哥,在他倨傲不凡的气场下,皆被衬托得风采尽失。
公子哥们一脸迷惑,纷纷猜想这突然闯进来的女人有何目的。
“送你们的,随便搞,”沉初棠懒懒解释了一句,将指尖轻夹着那支半燃的烟送到唇边,俊美桀骜的面孔隐没在淡淡白雾中。只一副散漫随性的样子也自带股天生的贵气,说出的话却像个流氓头子。
回应他的是一阵夸张的唏嘘声,外头热火朝天的动静早搞得有几个坐不住了,却不得不听从沉二少的安排,没敢乱动,原来是这么一出。公子哥们不怀好意地从头到脚打量了温漾一番,眼神宛如在看菜板上的一条鱼。
女孩身材虽不够火辣,但长相也算甜美干净,缩头缩尾的样子还挺乖巧。
肥肉吃多了,当个开胃小菜也不赖。
其中一个瞄到温漾惨白的脸,半开玩笑道:“逼良为娼这种事哥几个可干不出来啊。”
沉初棠朝那人冷冷扫了一眼,“不情愿就塞点药,你装什么狗屁。”
“那这人搞死了也怪不到我们头上吧?”
“听不懂人话?”沉初棠摁灭烟头,说罢欲走,唯恐接下来的场面染脏自己的眼睛。
周围群狼环伺,稍有不慎便会被撕个粉碎,温漾心跳如鼓,手脚发凉,她竭力逼迫自己保持镇定,目光凌锐地扫向众人,突兀大喊道:“我死了你们也得一块陪葬!”
这说听着够霸气,沉初棠停顿脚步,明明灭灭的灯光映在他脸上,衬得他五官愈加深邃,显现出几分威慑性。他却是翘起嘴角笑了,面上展露出一贯的讥诮神色,想看看这女人又要耍什么花招。
还一块陪葬?莫非是身上塞了个手榴弹不成?
温漾攥紧了拳,干脆一鼓作气脱去睡衣,上半身只剩一件白色的吊带内衣。
她语气换成了破罐破摔的平静:“不怕我有艾滋病的,赶紧来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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