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从前的典当行,还是如今的酒肆,那段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已经不存在了。在花销的方面,萧鸢还真是没有负担。
得知沈湘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萧鸢轻声叹气,道:我最近可能要出门几日,酒肆里的银子,如果你要买吃食,就拿去用。
萧鸢躺在塌上,吹熄了烛火,在自己熟悉的环境里,黑暗没那么可怕。
要去哪儿呢?萧鸢没想好。只是知道不能一味地躲在酒肆里苟且偏安。
不知陷入了沉睡多久,萧鸢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离开了酒肆,自己竟然置身于一个狭窄幽闭的通道里。
萧鸢伸手去摸周围的墙壁,发现周围的墙壁就像一片软绵绵的泥地,自己的手竟然可以穿墙而过。
萧鸢试着从墙里走出去,可自己刚迈出两步,就不知为何又回到了原地。
身后也是那种诡异的墙,只有前面能走,虽然是一片黑暗。
萧鸢缓缓往前走,每走一步,步子就好像比刚才更沉重。
那条通道长的走不到头,时不时周围的墙壁还传出低沉的敲击声和时大时小的水流声,周围好像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他。让萧鸢恐惧之余,又根本猜不透墙外有什么。
明明墙外的水流并没有冲进来淹没自己,萧鸢却觉得周身好像全部浸没冰冷的水里。明明地面并没有在下沉,四周的墙壁也没什么变化,但萧鸢却感到一股窒息感和下坠感,整个人几乎动弹不得。
强烈的求生欲让萧鸢尽力向前挪动步子。
终于,通道有了尽头。尽头一扇镶嵌在墙壁上的窗子透出一丝光亮。
萧鸢刚走过去,突然窗外就升腾起了什么东西。
那是一张半红半白的面具!并且没有眼睛和鼻子,只有一张嘴以极其夸张的角度向上咧开,露出一个嘲弄的神情。
萧鸢仿佛被钉在原地。
那张面具她太熟悉了
突然,那张面具的两只好像被强行缝合起来的眼睛猛地张开。萧鸢感觉脸上一阵温热,即使隔着一层窗户,仿佛有血溅到了自己的脸上。
血红色的眼睛紧盯着萧鸢一动不动。下一秒,面具的嘴突然张大,那是一张流着血的嘴,里面还露出了染血的獠牙和长舌
啊!!!
萧鸢尖叫一声,猛地坐起身,瞬间清醒过来。
只是一场梦。
她急促地呼吸着,心脏的跳动几乎快要穿透胸口薄薄的皮肤。
她下意识地呆滞地向窗外看去,外面静悄悄的,甚至有斑驳的月光洒在窗棂上,像满窗的碎银。
萧鸢推开窗户,冰冷的夜风灌进来,月光的影子被吹得直晃。
风吹过萧鸢额头上沁出的冷汗,萧鸢感到头隐隐作痛,不禁抬手撑住额头。
心跳渐渐正常,萧鸢不停地深呼吸,好在刚刚梦里那张骇人的面具现在萧鸢的脑海里已经渐渐模糊了。
过年的时候梦到这种东西晦气至极。萧鸢睡不着,决定出去走走。
想到俞轻风说她要去广陵,可自己一路回到酒肆,也没有见到俞轻风。
莫非她在广陵城北?
广陵城北不是好地方,萧鸢自始至终都是这么想的,她自己也不能确定程阁主在自己逃跑之后是不是料定自己会回到广陵,因此把沉灵阁搬回广陵城北。
即使萧鸢能猜到程阁主会到广陵找自己,可也没有一点儿办法。哪怕自己现在拿了更多的银子,躲到了别的地方,可在别的地方立足很难,自己不可能一辈子不回广陵。
想了这么多,萧鸢头痛的更厉害了。这种躲无可躲的境地简直快要把她压垮。
纵使推开了窗,萧鸢仍然感觉胸口闷得喘不过气来,回想起刚才那张布满獠牙和血肉的大口,萧鸢就有些反胃。
确认沈湘一切正常之后,萧鸢去了城北。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做了这个有些莫名其妙的决定。
城北是广陵人们心里认为阴气最重的地方,所以这里被挂了好几排的灯笼。
萧鸢手里提的灯都显得没那么亮了。这种诡谲的美感让萧鸢有些不安。
庙会结束了,这里还像之前一样冷冷清清。
那家茶肆和月湖楼都闭着门,萧鸢继续往前走。
严公子?看到不远处一个黑色的身影,萧鸢眯了眯眼,有些惊讶。
萧小姐。严澋煜走过来,擦掉脸上的血迹。他正在拿帕子擦手上的血,有血顺着他的手流到地上,让他活像一个从黑夜里走出来的魔鬼。
萧小姐,城北不安定,还是请回吧。严澋煜走过来,他的剑刚刚收回剑鞘。
我知道。萧鸢道,严公子是在追杀什么人吗?
虽然她也并无法排除是严澋煜在被什么人追杀的可能。
家丑不外扬,家里的一点琐事罢了,怕萧小姐听了笑话。严澋煜道。
怎会。萧鸢客气,严公子可知近来广陵城北发生了什么?
萧小姐刚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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