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周围一无所知,摸索着想要下床。
手在扑空的一瞬间被凌斯寒握住,他说:“西岭,你怎么了?要上厕所?”
“……不是。”宋西岭开口,发现自己嗓子哑得像重感冒,“水……有水吗?”
“有。”凌斯寒说着,把一根吸管递到他的嘴边,“你出了车祸,还记得当时什么情况吗?怎么突然跑到高速路口去了?”
宋西岭脑子还没有完全清醒,他没回答,像个机器人一样吸完了一杯水。
温热的水流下肚,他才慢慢地理清了现在的状况。
时偌的出现,让他得知自己做了多年傅珩之眼里的替身,他在找傅珩之的时候在街上乱窜,跑到了高速路口,碰巧天气不好,于是很不幸运地遇到了车祸。
他的眼睛一阵刺痛,没有准备,疼得嘶了一声。
他右手掐着左手的石膏转移疼痛,心里严重怀疑,这就是上天在告诫他以前实在是瞎了眼。
“你这几天好好休息,等摘掉纱布,再住院休息休息就可以回家了,我联系过你叔叔,他说已经全部就绪了,你用小天的证件出发,到时候和婶婶一起去机场接你回家……”
“阿寒。”宋西岭思虑片刻,轻轻地打断了他。
“嗯?怎么了?”
“我最近就想回去,后天吧。”
“嗯?后天?可是……”
“你帮我往叔叔的账户里汇一部分款,告诉他我上个月已经买到了私人飞机,程序应该走完了。”
凌斯寒笑了下:“行,那听你的。”
说完,就传来碗勺碰撞的声音,凌斯寒继续说:“要不要吃点小米粥?热的。”
宋西岭说:“现在还不太饿。这段时间,一直是你照顾我?我睡了……多久?”
“不久,距离出事也就五天。”
他说得轻松,宋西岭的心却往下沉了几分。
五天,听起来不长,可是凌斯寒一个人既要照顾一个昏迷的,没有自理能力的人,又要帮他办理医院各种各样复杂的手续,绝不是动动嘴皮子那么简单的。
更何况,他还有自己的生活和工作。
空气中一片沉默,凌斯寒忽然加了一句:“有时候,许初棣也会来一下。”
听到那个名字,宋西岭瞬间抛开了脑子里其他想法,他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另一个名字,浑身一个战栗,头发都快炸起来了。
“许初棣?他是怎么知道的!他把我的事告诉傅珩之了?”他攥紧拳头,低声吼道。
“西岭,你放心,这件事他绝对、绝对不会说出去。”凌斯寒握着他的肩膀,“你相信我。”
“我……”在凌斯寒沉稳的嗓音里,有一种奇特的、可以让人瞬间镇定下来的能力,宋西岭疯狂跳动的心脏终于冷静下来,他忽然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傅珩之他……”
“他没来过。”凌斯寒立刻回答,“他不知道。”
“不知道。”宋西岭怔了一下,茫然地重复,“不知道好……”
他没有按时赴约,而傅珩之也不知道,意味着他并没有等自己。
他们终究还是错过了,在那个春雷滚滚、下着雨的傍晚,在陌生的高速路口,一段看似短暂的时差,让他们在命运的岔路口分道扬镳。
凌斯寒手掌按在他的肩膀,有点激动地提高声音:“西岭,他如果真想找你,怎么可能找不到?你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一下都没来过,他只会在那里,和他那个……”
他突然卡了一下壳,接着又道:“总之,你不要再想他了。我一直都看不起他,你现在都这样了,你要是再想他,我连你也看不起。”
宋西岭默默地听他数落自己,而后平静地问了一个藏在心底许久的问题:“阿寒,你知道时偌这个人吗?时间的时,偌是单人旁一个若。”
虽然他看不见凌斯寒的表情,但提出问题后三四秒钟的沉默,还是让宋西岭察觉到,他的气息有一瞬间乱了。
于是不等对方回答,他语气不变,自顾自地说:“阿寒,你觉得我和他,长得像吗?我觉得也还好,不至于连最亲近的人都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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