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自己在这里应对?”
商枝仍呆立在原地没动弹,怔怔地,目光涣散,仿佛魂游天外。
席宥珩见她如此倒颇有些意外。
“她跟你说什么了,把你吓成这样。”
“没、没说什么···我没事。”像是溺水之人终于挣出水面,商枝猛地深吸一口气,兴许憋得久了,双颊后知后觉洇开一层薄红。
这件事怨不得她扯谎,她该如何说呢?
“与你继母无关,我是被你吓的”,还是“你为什么叫我小名?”。
“我···去趟洗手间······”
望着商枝“落荒而逃”的背影,席宥珩有些想笑,敛了敛神,返回去找到韦黎。
“韦姨。”
韦黎闻言转身,脸上早已摆好惯常的笑容,“是小珩啊,你们聊完了?”
席宥珩没回答,微微偏头,视线落在远处角落的席晔身上,“我说过,集团的事与我无关,以前没有,未来更不会有,如果你需要,我愿意签署协议自愿放弃继承权。”
韦黎满脸诧异,笑着摇头,“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们是一家人,集团当然有你的份。”
席宥珩不置可否。
“我会尽快拟好协议,请留意信箱。您只需要注意一点,不要因为这些小事去打扰我的妻子,我们之间的事,没必要搅扰别人。”
韦黎笑容散了两分,看到不远处与商枝交谈的儿子,意有所指:
“做母亲的,只要孩子幸福就够了。”
席宥珩也注意到了那边的场景,看着女人明媚的笑颜,不知为何觉得有点刺眼。
他抬脚朝商枝的方向走过去,头也没回,丢下一句话:“幸福其实很简单,知足而已。”
“席晔?你好,我是商枝。上次祁律师的事,谢谢你。”
商枝从席晔的背后绕到他正面,向他伸出一只手。席晔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短暂伸上前握了一秒。
“嫂子客气了,我也没帮上什么忙,要不是我哥打电话,我还不知道你摊上那种事。他不常找我帮忙,这还是第一次‘求’到我头上,我还得感谢嫂子让我见识到我哥不为人知的一面呢。”
她没有纠正席晔的称呼,反而脑补起席宥珩“求”人的画面,扑哧一下笑了出来。
虽然知道席晔是在开玩笑,但她还是有些忍俊不禁。
“在聊什么?这么开心。”
耳后忽然响起当事人的声音,商枝不知道为什么竟有种被抓包的心虚感。
男人高大的身形遮住她头顶的大半光亮,背光而立,商枝眨眨眼适应片刻,才看清他的脸。
目光相接。
阴影里,他的眼睛显得格外深,像两颗浸了水的黑曜石,沉静、潋滟。
她心一颤,仅对上一秒就偏开视线。
“···没说什么,就打个招呼。阿姨呢?”
“回座位了。”
“噢。”
“累吗,要不要坐那边休息会?”
“还好,不怎么累,我想先去我爸那里看看。”
看着两人在自己面前熟稔地耳鬓厮磨,席晔的心情很微妙,若是从前,打死他都想不到自己还能看见有这样一面的哥哥。
识趣告退:“我去找妈了,你们聊。”
目送席晔坐回自己位置,商枝也准备去找父亲,“那我先······”
席宥珩冷不丁开口打断:“你对他很感兴趣?”
“谁?”商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停住脚步,随后才明白他说的应该是刚离开的席晔。
“你弟弟吗?我为什么会对他感兴趣?”她不解。
“其实他差一点就成了你的丈夫。”席宥珩莫名说出这么一句。
商枝闻言仔细端详席宥珩,直到确确实实没看出任何不高兴的情绪才收回视线。
“但席叔叔最终选择了你,不是吗?”她浅笑着。
“席先生确实比他更合适。”她刻意放轻声音,像山间晨时的稀薄雾气,伸手抓去,只能触到一掌湿润。
不知她出于什么想法说的这句话,或许根本算不上认可,席宥珩却久违地感到心尖萦绕起一股微妙绪苗。知道她说的是身份、地位、处境,他却觉得两人相配的不只有这些。
席晔低低嗯了一声,略微偏头,掩去唇边清浅的笑意。
商枝是真的这么认为。
席晔绅士做派,姿态得体,举手投足间透漏出精心教养的优雅,是上流社会豪门规矩滋养的产物,只是他嘴边噙着的笑里总似藏着几分锐利,可以窥见他骨子里具备的商人潜质。席宥珩则相对雅淡些,待人、接物,几乎处于波澜不惊的状态,不刻意热络,不显疏离,他很平和,不带攻击性。
他是从商业家族里蔓延出来的另类旁支。
商枝不是一个喜欢作比较的人,但在此刻心里的天秤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偏向后者。
思想至此,心里头略略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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