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记忆已逐渐有些模糊。
&esp;&esp;让她回忆的话,就是莫名奇妙看对眼了,然后柯熠表了白,他俩就在一块儿了。
&esp;&esp;当然,在柯熠那儿,是另外的版本。
&esp;&esp;“我们会在一起十年、三十年、五十年、一百年。” 身后人的话都没说完,吻已经落了下来。
&esp;&esp;程郗回身勾住他的脖子,向他的唇,直接吻了上去。
&esp;&esp;“去房间。”
&esp;&esp;柯熠把她抱起后,径直往程郗那屋走。
&esp;&esp;“我来我来,我来转!” 程郗说得是门把手,柯熠抱着程郗,手腾不开,没法开门,“你当心点,门框都撞我头了!”
&esp;&esp;于是俩人从十七号做到了十八号,嗯,也算一种庆祝方式。
&esp;&esp;庆祝他们即将在一起的第四年。
&esp;&esp;
&esp;&esp;转眼临近年底,平安夜前夕。
&esp;&esp;冬日的沪市,潮湿的寒气无孔不入,屋外白蒙一片,视野所及之处都被朦胧寒意浸染。
&esp;&esp;好在屋内暖烘烘的。
&esp;&esp;“你在看什么?费曼物理学讲义?” 程郗端上刚洗好的草莓,柯熠正闲散的靠在沙发上看书,手撑在扶手上、看得专心。
&esp;&esp;“随便看看。” 柯熠合上了书,接过程郗手里的果盘放到茶几上。
&esp;&esp;程郗背靠到另一边扶手上,两条腿翘到柯熠的身前,喂了颗草莓到柯熠嘴里,“甜吗?”
&esp;&esp;柯熠紧了紧眉,“酸。”
&esp;&esp;“ok,那我不吃了。”
&esp;&esp;坏女人。
&esp;&esp;“我买了明天下午的机票回我妈那儿。” 程郗悠悠道,“alice 说我妈的手腕扭伤了,我去看看她,顺便带点国内的膏药和敷贴过去。”
&esp;&esp;alice 是沈郡如的华人保姆。
&esp;&esp;柯熠没时间,他最近忙,奚彦淞快回国了,他得侯他。而且除了学业,他平时也要给他爸“打工”。
&esp;&esp;柯靖以前经历过的一切他都得经历。
&esp;&esp;“去多久?”
&esp;&esp;“不会太久。” 程郗把身体往柯熠那儿倾了倾,嘴角上移,笑盈盈道,“你生日那天我肯定会赶回来。”
&esp;&esp;被程郗放过几次鸽子,柯熠有点不信。
&esp;&esp;“我明天让常叔送你去机场?”
&esp;&esp;“不用,尹颂去伦敦看他妹,他也去机场,我蹭他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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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阿姆斯特丹 · 沈郡如家
&esp;&esp;沈郡如的手腕没事,抱陈渊去超市时,手脱力,扭到了。
&esp;&esp;但她的精神非常不好。
&esp;&esp;“我妈这个状况,持续多久了?”
&esp;&esp;alice 支支吾吾,“她之前只是说她睡不着觉,去开了些安眠药,以为只是神经紧张。但她最近越来越不对劲,经常发呆,还说「活着没意思」之类的话。我跟我女儿说起这些,她说很像抑郁症的症状。”
&esp;&esp;“程小姐,我不是多事的人,但是你妈妈这个情况,我真的很害怕,现在家里就我和你妈妈还有你弟弟。先生几次来都想带走你弟弟,你妈都跟他打起来了,警察都来过好几次,我不会乱讲的。” alice 垂头丧气,“我只想安安稳稳工作,我也有女儿要养,我女儿大学还没毕业,这个抑郁症如果严重了 是会 那我真的一辈子没法心安了。” alice 避开了「自杀」的字眼。
&esp;&esp;“其实如果仔细回忆的话,你妈妈生完你弟弟情绪就有些不对了,那时候就说失眠,平时话也变少了,我还以为是带你弟弟累的呢。你和先生都很少过来,说不定那会儿就有产后抑郁了。你别看你妈性格大大咧咧的,其实她心里很苦,我也是女人,我懂她的。” alice 说不停,“一定要说的话,应该是在你告诉她先生出轨之后吧,接了你当时那通电话以后,她就没睡安稳过。我经常半夜起来上厕所都看到她关着灯一个人坐在客厅发呆。”
&esp;&esp;听到这,程郗的心感觉被什么东西骤然攥紧。
&esp;&esp;撕扯拉拽着她的自责、愧疚,摇摇欲坠。
&esp;&esp;“谢谢阿姨。我想办法劝她跟我回国,不会为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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