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独坐了一会儿,强撑起精神,起身往平时歇息的主院走。
&esp;&esp;还没进院子,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屋里卷出来。郑夫人眼睛已经泛红,上来就问:“阿乔呢?”
&esp;&esp;盛怀义愣了愣,“夫人知道了?”
&esp;&esp;郑夫人狠狠瞪他一眼,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这么大的事你还想瞒我!”
&esp;&esp;盛怀义接过那封信拆开,一目十行看完,竟然是郑墨写来的信。
&esp;&esp;信里先是坦白承认了阿乔逃婚的主意是她帮忙出的,阿乔离开京城,也是来找她。然后又将最近一个月来阿乔在信中给她倾倒的苦水一一告知。
&esp;&esp;最后写道——
&esp;&esp;“这世间因婚事自苦的女子已经太多太多,墨儿之所以帮她逃婚,是不愿自幼娇贵的阿乔表妹也因此深陷泥沼,但墨儿毕竟只是阿乔表姐,如果姑姑、姑父当真铁石心肠,只要回信写明,墨儿会再将她亲自送回京城。”
&esp;&esp;这封信看似是来让他们二人放心,实际如一把利刃,狠狠刺进了他们的心里。
&esp;&esp;郑夫人拿帕子抹了抹眼泪,自责道:“都怪我,当初要是不带她去除夕的宫宴,如今咱们也不至于要急着把阿乔嫁出去,更不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
&esp;&esp;盛怀义更是后悔,叹道:“也是我不好,不该那么逼她,我也是没想到这孩子胆子那么大,平时连府门都没出去过几次,这回竟敢直接跑出京城。”
&esp;&esp;“走都走了。”郑夫人点点那封信,问他,“现在怎么办?”
&esp;&esp;盛怀义瞧着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已经有了决定,于是问道:“夫人的意思呢?”
&esp;&esp;郑夫人说:“干脆退婚吧,这桩婚事虽好,可阿乔都这般不情愿了,最后的结果也只能是怨偶一对。”
&esp;&esp;盛怀义听了这话并不惊讶,他无奈地说:“也只能如此了。”
&esp;&esp;郑夫人叹气,“只是怕宫里知道,又生事端……”
&esp;&esp;盛怀义安慰的拍了拍夫人的肩,搂着她往屋里走,“夫人放心,我已问过三郎,他说徐肃年最近也不在京中,不知是去哪办案子了。”
&esp;&esp;“若我没猜错,他应当是去洛州探查去岁公粮贪污一案,这案子不小,要想查清,少说也得耗个把月。因此徐家这门亲还可以再拖一拖,等一个月后徐肃年从洛州回来,这婚再退也不迟。”
&esp;&esp;“只是要对不住长公主那边了。”
&esp;&esp;盛怀义哼了一声,“只怕徐肃年选在这时候去洛州,也是没把咱们阿乔放在眼里,要不然那天下聘,也不会连个面都不露。”
&esp;&esp;“其实这桩婚事我本身也不满意,徐家太显眼,徐肃年又封了侯,正是花团锦簇的时候。若不是当初实在走投无路,我也不会答应把阿乔嫁给他。”
&esp;&esp;“现下正好,等到时候和徐肃年退了婚,再给咱们阿乔找更好的。”
&esp;&esp;第6章 银票这男人脾气好大
&esp;&esp;家中发生什么,盛乔全然不知。
&esp;&esp;她离开长安已经五天了,除了因突发高热休息了一日外,之后便又开始马不停蹄地赶路。
&esp;&esp;盛乔仍旧不太习惯,甚至一度想要放弃回京算了,可每次还没开口,那个可恶的车夫就会用一种“果然如此”的眼神看她,仿佛早知道她要半途而废。
&esp;&esp;于是,为了不被看轻,盛乔竟咬牙坚持了下来,甚至在第六天马车慢下来时,她还故意凑到车夫身边问:“今天怎么走得这么慢?你累了吗?”
&esp;&esp;徐肃年这几天话都很少,这会儿也假装没听出她的弦外之音,一本正经地回答:“明日就能到洛州,今日就不必再着急了,这几日赶路辛苦,找个地方住下,小娘子也能多歇一会儿。”
&esp;&esp;他说得冠冕堂皇,实际私心不少。
&esp;&esp;洛州城的确近在眼前,若是快的话今晚就能到,但徐肃年并不想这么快就进城。
&esp;&esp;去岁贪污公粮一案令皇帝震怒,他深知洛州官员腐败严重,下辖郡县也不会有多干净。
&esp;&esp;反正卢烨已经到了洛州,因此徐肃年打算先在附近的几个穷困县里看看,官员或许会层层相护,但百姓却不会说谎。
&esp;&esp;再往前就是洛州下辖的洛水县,因临近洛水,去岁是受灾最严重的地方之一,朝廷拨款一百万两抚恤灾民,可直到现在,洛水县都还没有恢复元气,连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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