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岳翎动了,身如霹雳,横跨百丈,她一跃而起,抱住了那群花一样的少女。
&esp;&esp;其中一个试图拿刀偷袭,被她咔擦一声扭断了脖子。
&esp;&esp;她微微松了一口气,然而下一刻,噗通的声音不断响起,仿佛下饺子一般,地面上坠下了一道又一道身影,在大地上摔成血泥。
&esp;&esp;宛如一朵朵盛开的血花。
&esp;&esp;那些痛苦、挣扎、渴望活着的眼神,如刀子般刺入她的心中。
&esp;&esp;然而她却无能为力。
&esp;&esp;子杀父,夫杀妻,兄弟拔刀,手足相残……
&esp;&esp;一只只画皮主动暴露,以生命为代价,上演了一出出人间惨剧。
&esp;&esp;这一夜,花灯依旧,绽放血光,藏于人群中的恶鬼,取代生者,乱了扬州。
&esp;&esp;岳翎和张九阳已经尽力去救人了,但亦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太多的无辜者死于这场灾难。
&esp;&esp;或许比肉体更疼痛的,是来自心灵的伤害。
&esp;&esp;“大哥哥……爹爹……为什么要杀我……”
&esp;&esp;“是囡囡……不乖吗?”
&esp;&esp;张九阳在一地废墟中,望着那个被捅了三刀,浑身是血的小姑娘,默然无语。
&esp;&esp;她才只有四五岁,想不明白为什么刚刚还抱着她的爹爹,突然要拿刀杀她。
&esp;&esp;张九阳无法回答她这个问题,也救不了她,虽然不断输入法力,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小小的生命渐渐闭上了眼。
&esp;&esp;他眼眸低垂,伸出手轻轻为其合上眼睛,而后抓了一把地上的泥土。
&esp;&esp;连泥土都是黑红色的,不知掺杂了多少血液。
&esp;&esp;扬州暴乱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官府有派人前来,但根本镇压不住,甚至官府派的人里,都有画皮。
&esp;&esp;张九阳和岳翎救了很多人,但死的人更多,目之所及,皆是骸骨。
&esp;&esp;这是画皮主的警告,也是示威。
&esp;&esp;“张九阳……”
&esp;&esp;岳翎浑身染血,妆容不再,那双明亮的眼眸变得有些黯淡,对她来说,这一次的经历,比直接和画皮主战上一场还要疲惫。
&esp;&esp;她十六岁入钦天监,办案多年,杀的邪祟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但像今晚的遭遇,却前所未有。
&esp;&esp;哪怕坚韧如她,也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esp;&esp;黄泉邪祟之嚣张恐怖,还要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esp;&esp;“我们的人中,出了叛徒。”
&esp;&esp;张九阳的声音响起,竟有些沙哑。
&esp;&esp;一切都太巧了,他们这边刚刚查到神居山这个重要线索,准备伏杀画皮主,结果绣娘立刻就前来警告示威,而且俨然一副狗急跳墙的样子。
&esp;&esp;要知道,以前画皮主在扬州的策略是尽量低调行事,现在却不惜暴露了那么多只画皮,公然展现在世人面前。
&esp;&esp;这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镇住钦天监,保住神居山!
&esp;&esp;如果岳翎还要坚持查下去,那么可想而知,下一次他们会更加疯狂,甚至不惜暴露一些身居高位的画皮,来对大乾造成更大的破坏。
&esp;&esp;岳翎也想到了这一点,她握紧手中的龙雀刀,默然片刻,道:“知道神居山消息的,除了你我,还有申屠雄、李焰和老高。”
&esp;&esp;“为什么会有老高?”
&esp;&esp;张九阳突然问道,申屠雄和李焰知道消息他能理解,毕竟一个是主要战力,一个是亲信的灵台郎,可老高才刚刚入第三境,还是司晨,不应该会知道这件事才对。
&esp;&esp;“他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司晨,也是我的亲信,所以我派他去搜集了一下与神居山有关的情报,此事我不敢去找天机阁,毕竟不知道那里有没有画皮蛰伏。”
&esp;&esp;张九阳默然片刻,岳翎的做法并没有问题,甚至可以称得上谨慎,只是连她也想不到,那三个人里会有叛徒。
&esp;&esp;或者说,是画皮。
&esp;&esp;他将手中带血的泥土洒在小姑娘的身上,而后缓缓抬起了那双赤色的眼眸,戾气不受控制地聚集,整个人好似蒙上了一层血光。
&esp;&esp;“计划要变一变了。”
&esp;&esp;“申屠雄、李焰还有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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