羂索公子面前频频破防。
&esp;&esp;仆从已经不止一次从产屋敷家主的嘴里听到诸如“冤家”之类的抱怨,但他觉得,比起冤家,羂索公子更像是无惨公子的克星吧?
&esp;&esp;而另一边——
&esp;&esp;一片狼藉的主室内,无惨气喘吁吁地伏在地上,蜷曲浓密的黑发凌乱地披散在瘦削的肩头,红梅色的眼睛似要渗出血来,他嗓音沙哑地呢喃道:“羂索……你休想把她从我身边夺走,休想!”
&esp;&esp;他那可恨的弟弟,明明已经拥有了他渴求的一切:健康的身体、过人的天赋、属于咒术师的才能、父母的偏爱……
&esp;&esp;为什么还不满足?为何还要抢走属于他的未婚妻?多治比仁美,是属于他的!
&esp;&esp;“绝对……”
&esp;&esp;“绝对不会让你夺走!”
&esp;&esp;04
&esp;&esp;是夜。
&esp;&esp;扰人清梦的蝉鸣蛙叫声此起彼伏地响着,产屋敷宅邸的东屋,仆从们提着灯笼抓蝉和青蛙,以确保屋内的无惨可以睡个好觉。
&esp;&esp;而在另一边的西屋中——
&esp;&esp;羂索坐在熄灭烛火之后变得一片漆黑的房间里面,静静地等候。
&esp;&esp;虽然没有事先的约定,但他知道,[祂]一定会来。
&esp;&esp;然而,或许是因为年幼的身体禁不住困乏的折磨,亦或许是因为某种不知名的力量暗中作祟,他的上下眼皮很快就黏合到了一起,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esp;&esp;就在他的后脑勺即将撞到坚硬的瓷枕上面之时,一只手稳稳地托住了他倒下的身体。
&esp;&esp;幽灵一般忽然现身于屋内的仁美轻轻叹了口气,“这件事情,唯独不能让你知道啊……”
&esp;&esp;[祂]将羂索的身体平放在了榻榻米上,随后取下了他的头盖骨,缓慢地将悬浮在指尖的琉璃宝珠融合进了羂索的本体——这个平行世界的[羂索]的灵魂与肉/体被无声地分解,化作养分浇灌着已然接近枯萎的另一个灵魂与肉/体。
&esp;&esp;转瞬之间,[祂]便感觉到被自己的力量侵蚀的灵魂与肉/体得到了强化、重新焕发出了生机,看来[祂]以形补形、以类补类的治疗思路是正确的。
&esp;&esp;只要继续以这种方式治疗妻子的灵魂与肉/体,就可以无限地延长对方的生命,让他们短暂的交会得以持续下去——直到妻子在所有平行世界的同位体消亡殆尽,亦或者[祂]彻底厌倦的那一天到来。
&esp;&esp;虽然这个方法有点费脑花,对妻子在平行世界的同位体不太友好,但无所谓,只要不让妻子发现这件事情就好了。除了床笫之间,[祂]并不想在其他地方看到妻子害怕的眼神。
&esp;&esp;仁美重新为羂索合上了头盖骨,俯身在那道横亘于额间的狰狞伤痕上轻轻落下一吻,“晚安,旦那。”
&esp;&esp;话音落下之后,[祂]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第一次叫旦那,没想到还挺顺口。”
&esp;&esp;轻柔的笑声如烟雾消散,[祂]的身影随即也隐没进了黑暗。
&esp;&esp;就在仁美离开之后不久,躺在榻榻米上的羂索猛然睁开了眼睛,却失落地发现房间里面仍然只有自己一人。
&esp;&esp;——他猜错了吗?[祂]今晚真的没有来吗?
&esp;&esp;——但就算来过,如果[祂]不想被他发现,他也不会知道,人类与神明的力量差距就是如此悬殊。
&esp;&esp;羂索无声地叹了口气,决定不再为难自己。
&esp;&esp;——不管[祂]来不来,反正他现在是要睡了。
&esp;&esp;05
&esp;&esp;清晨。
&esp;&esp;夜间寂静空旷的朱雀大路又重新变得人声鼎沸,一辆牛车从多治比宅邸的门口出发,驶向了贺茂府邸。
&esp;&esp;印着虎杖花家纹的车帘被风吹拂而起,使人得以窥见坐在牛车里面的一对父女。
&esp;&esp;多治比家主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女儿,不禁问道:“仁美,你难道就不紧张吗?那可是当世最强大的阴阳师忠行大人啊!”
&esp;&esp;平安时代鬼怪丛生、诅咒横行、万民皆苦,所以面对拥有降伏鬼怪、祓除诅咒之能的阴阳师和咒术师之时,普通人总会格外地诚惶诚恐。
&esp;&esp;多治比家主虽然说是贵族出身,但常年居住在河内国丹比郡,自然不像京都贵族一样时不时就能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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