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
&esp;&esp;“怎么了？”
&esp;&esp;好近。他忽然不敢看傅让夷的眼睛，只能垂眼。
&esp;&esp;于是他看见傅让夷滚动的喉结，听见他悠长又沉重的吸气声。
&esp;&esp;“……你介意我抱你吗？”
&esp;&esp;什么？
&esp;&esp;“你不是最讨厌……”
&esp;&esp;未尽的几个字被拥抱打断，撞入他怀中。
&esp;&esp;那个执着喊着“傅老师”的声音忽然消失了，魔法一样。
&esp;&esp;铃声又响。璀璨的圣诞树上，最顶端的五芒星骤然点亮。
&esp;&esp;汹涌人潮之中，人们纷纷举起手机，记录敲钟亮星的那一刻。唯独祝知希什么都看不到、听不到。他的全部感官都被摁进一个意外的怀抱中，只能看到傅让夷的侧颈，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檀木香气，听见他的呼吸。
&esp;&esp;他的声音带着极力压抑的喘息，甚至有些发颤。
&esp;&esp;“人太多了。苹果糖，下次吧。”
&esp;&esp;拥抱很紧，但这双手和他的声线一样克制，没有任何逾矩的动作。
&esp;&esp;祝知希头脑发蒙，呆愣了一秒，点点头：“哦，好……”
&esp;&esp;意识到傅让夷可能生病之后，他也没胃口了。
&esp;&esp;“那我们回去吧，这里人确实是太多了。”
&esp;&esp;傅让夷听了，没说话。隔了一会儿，他忽然问：“这几天，你可以回你自己家住吗？”
&esp;&esp;“啊？为什么？”祝知希抬起脸。
&esp;&esp;然而傅让夷躲开了他的视线，直视前方。这令他愈发迷惘。
&esp;&esp;稳了稳气息，傅让夷回道：“没什么，我最近……有一篇很重要的文章要写，需要自己待一段时间。三四天就行。”
&esp;&esp;说完，他松开了双臂。“拥抱”结束，距离拉开。傅让夷拧着眉，扯了扯领口，长舒一口气。
&esp;&esp;“我现在，送你回你家。”
&esp;&esp;回去路上，车里难得地没那么静，傅让夷放了音乐。之前但凡他开车，音响都像是摆设。
&esp;&esp;不知是不是空调温度太高，祝知希觉得口干舌燥。冷空气被锁进车里，逐渐变得湿热、粘稠，连香薰都透出一丝甜味。
&esp;&esp;黑暗的车厢里，他感觉什么在发光，闪烁的频率不高，也很微弱，很快被窗外闪烁的霓虹覆盖了。
&esp;&esp;他隐隐从音乐中辨别出呼吸声，比平日重许多。
&esp;&esp;“你还难受吗？”他扭头，看向傅让夷。
&esp;&esp;傅让夷沉默摇头。他看上去还是像个冰刻出来的雕像，平静至极。
&esp;&esp;但仔细观察，又有些微妙的不同。街道两旁五光十色的霓虹扫过，映在他的脸上，微光闪闪。他出了好多汗。
&esp;&esp;不知是不是错觉，祝知希感觉他的皮肤透了点血色，不像平日那样，只有冷冷的白。
&esp;&esp;他的额角蓄起一滴透明的汗水，下滑。
&esp;&esp;好像……冰块融化的感觉。
&esp;&esp;于是，祝知希的视线也追住了那滴汗珠，一点点往下，眉梢、颧骨、绷直的唇角、下颌、耳后……
&esp;&esp;alpha的腺体，除了后颈，还有一些分布在耳后的皮肤。
&esp;&esp;祝知希眯了眯眼，街边的灯光变换了色彩，但他耳后的颜色始终没变，很红。
&esp;&esp;那滴汗珠从泛红的脖颈滚落，滑下去，最后，被衬衫衣领的棉质纤维吞没。
&esp;&esp;是不舒服，还是因为刚刚那个oga？
&esp;&esp;他不会是易感期来了吧？
&esp;&esp;可是……他不是很稳定吗，易感期还能正常上课、上班，甚至参加学术会议，现在这样，看着不太像啊。
&esp;&esp;他有很多问题想问，但也清楚傅让夷的身体状况并不好，心情似乎也很糟糕，这不是一个好时机。
&esp;&esp;没等他想好，车已经停下，到家了。
&esp;&esp;傅让夷熄了火，右手搭在左手手腕，下意识攥住了手环。
&esp;&esp;“这几天……别打扰我工作，有什么事提前说一声。”他嗓音低哑，好像下一秒会咳嗽出来，尽力压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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