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颜知听着他的口吻像是起了疑心,还没想好如何开口,屋外便传来一声:“陛下,小人有事容禀。”
&esp;&esp;颜知回头一看,正是方才来通传的那个下人。
&esp;&esp;在赵珩的默许之下,那人走入屋内,伏在他耳边低声说着什么。
&esp;&esp;颜知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只是站在那,觉得浑身发冷。
&esp;&esp;一个下人竟敢当着主人的面出卖他以邀功,这世上荒唐的事算是全让他给遇上了。
&esp;&esp;这所谓的颜府,又何尝不是一个鸟笼子呢?
&esp;&esp;赵珩听完,满意道:“去账房讨十两赏吧。”
&esp;&esp;待那人离开房间,赵珩起身,将僵立在门前的颜知牵到屋内。
&esp;&esp;“就说今日怎么脸色不好,是为了这?”
&esp;&esp;“……”颜知不确定那人说了些什么,便一时没有回话。
&esp;&esp;赵珩摸着他的脸道:“这也不难,娶妻不过是赐个婚的事儿。至于生子,你正值当年,想来也容易。”
&esp;&esp;在听到后半句的时候,颜知脸上都不免流露出震惊的表情。
&esp;&esp;几个月前他不过回头看了一眼大理寺少卿,赵珩便和打翻了醋坛子似的对着他发疯,这会儿居然一本正经的和他说去找个女子生子。
&esp;&esp;赵珩似乎是看穿了他的想法,道:“朕盼你有妻儿,真心的。”
&esp;&esp;颜知不解,但还是回绝道:“不必了。”
&esp;&esp;“为何?”
&esp;&esp;“女子嫁人本就是一生一次的豪赌,既非良人,何必耽误人家?”
&esp;&esp;“话虽如此,可颜卿又哪里不是良人?想嫁给卿的女子只怕满雍京都是。不说别的,苏禄进献的那个美人,她一定愿意嫁给你。”
&esp;&esp;颜知不想回答,只是沉默。
&esp;&esp;“难道你心系朕,想学女子,为朕守节?”一向少笑的赵珩这次被自己逗笑了。
&esp;&esp;而颜知却是实实在在被刺痛了。
&esp;&esp;如果不是当年在青麓书院遇见这个人,他原本也许会有一段平静顺遂,幸福美满的人生。
&esp;&esp;如今他过得颠三倒四,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每天都浑浑噩噩的,可毁掉他人生的人却只当这是一个笑话。
&esp;&esp;他不想娶妻,哪怕是为了母亲的遗愿,他也不愿去做,正是因为他不想让一个无辜的女子卷入他这一团糟的处境中。
&esp;&esp;陪着他,受赵珩阴晴不定的摆布。
&esp;&esp;“陛下怎么想都行。”颜知冷淡道,“臣不愿娶妻,言尽至此。”
&esp;&esp;“哪怕你娘这般望着?”
&esp;&esp;“不错。”
&esp;&esp;“这可不像是大孝子会说的话。”
&esp;&esp;“臣并非孝子。况且,孝字在自身,何必牵扯到他人?”颜知已经快按捺不住不耐烦的情绪了,“陛下究竟来颜府做什么?”
&esp;&esp;颜知烦他烦的甚至想立刻去床上,好歹能免去与他周旋的力气。
&esp;&esp;赵珩却抬杠似的问道:“朕不能来?”
&esp;&esp;“……”颜知的视线飘远。
&esp;&esp;赵珩的脸色忽的跟着阴沉了下来,半晌,才重新开口道:“说回到刚才吧。思南说的……就是这个吧?”他伸手抚上颜知腰间的绣样,“要不……杀了?”
&esp;&esp;“不需要。”颜知方才不过是为了支开思南,才临时想出个名目来,现在却是一阵后怕。
&esp;&esp;怕自己一时恍惚没想周全,害了那年轻人的一条性命。
&esp;&esp;“臣是想说,陛下近来还是不要私自行动为好。”
&esp;&esp;赵珩道:“朕已经快一个月没有杀人了。”
&esp;&esp;“这不是什么很了不起的成就。”
&esp;&esp;赵珩又道:“朕可以多忍忍的,只要你……”他望着颜知,话却只说了半截,愣住。
&esp;&esp;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方才是想说什么。
&esp;&esp;他想要颜知的什么呢?
&esp;&esp;在青麓书院的时候,刚离开雍城和皇宫的他自小见惯了跪在脚边的奴才,于是也自然而然的轻视了颜知,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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