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最重要的那个问题。
&esp;&esp;适应了周遭的黑暗,她总算是可以捕捉到面前的男人垂眸而视来的那双温润深邃的黑眸,原来它如此明亮。
&esp;&esp;“我进不去二层梦境。”宴歧叹息,“想到你可能又被塞进了轿子里,有点着急。”
&esp;&esp;他的遣词造句依然习惯性的轻描淡写。
&esp;&esp;这人总是一副天塌下来了啊那塌了就塌了的语气。
&esp;&esp;但实际上他所谓的“有点着急”不知道是多少点,具体表现为即使两人短暂的分开了,他的大手却依然黏住了似的,贴在南扶光的后腰,一点挪开的意思都没有。
&esp;&esp;南扶光想了想,猜到大概是宴歧用某种方式知道了她身陷险境,想要来帮忙却被拦在了门外,哪怕是主宰者也会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esp;&esp;但他说他进不去二层梦境又是什么意思?
&esp;&esp;很快的南扶光得到了答案。
&esp;&esp;旁边的段北报出了一串数字,南扶光回想了下大概就是双生子被父亲用知更藤刺穿胸膛沉入深海的日期。
&esp;&esp;下一瞬她屁股下面一空,原来是又被男人腾空抱起,他不知道还有多少力气没使,单手就将她随意抱起。
&esp;&esp;南扶光像是十来岁的幼童般坐在他的手臂上,不得不双手抱着他的脖子保持平衡的同时,她看见男人侧过身,用空着的那边手去抡那个船舵。
&esp;&esp;顺序就是方才段北报的数字。
&esp;&esp;可惜密令还是错的。
&esp;&esp;船身一阵震动后,并没有任何的奇迹发生,一切都和所有人输入错误密令时一模一样,不同的是,脚下的甲班没有裂开把他们扔进不堪回首的往事——
&esp;&esp;他们还站在原地。
&esp;&esp;至此,南扶光终于搞懂了男人说自己进不去二层梦境是什么意思,她惊呆了,眨眨眼问抱着他的人:“你就没有一点儿不堪回首的往事?”
&esp;&esp;语落,她就感觉到大手抚过她的眉眼。
&esp;&esp;“不太有。”
&esp;&esp;男人言简意赅地回答。
&esp;&esp;“但若你这时哭着从二层梦境挣脱,那可能就有了。”
&esp;&esp;南扶光这时候脑子还没转过来,云里雾里地“哦”了一声。
&esp;&esp;直到宴歧抱着她,推开模拟舱的水晶防护罩,一会儿从满是黑色溶液的模拟舱槽中坐起来,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esp;&esp;方才在黑暗中,他大概也许可能应该说了一句陈述句语气的情话。
&esp;&esp;……
&esp;&esp;离开了模拟舱时,南扶光就知道这是最后一回在这个地方。
&esp;&esp;段北没有对她和谢云星里应外合互换的事大发雷霆,只是因为他不舍得也不敢对谢允星大发雷霆,但他不是傻逼,他不会再任由南扶光插手「神主言书」的事。
&esp;&esp;宴歧对于这个难以回收的半拉防具也是唉声叹气,垂着眉问,如果你一心向着仙盟,那为什么刚才还要把自己认为有可能的密令报给我呢?
&esp;&esp;段北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因为我不想因为密令错误,再次堕入二层秘境。”
&esp;&esp;宴歧表示无话可说。
&esp;&esp;几人谈话的时候,南扶光正躲在房间里和谢允星互换衣服,虽然理论上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真相,这个举动多此一举。
&esp;&esp;谢允星还是照例问她在模拟舱中发生了什么,南扶光说自己又去找了老太太听故事:“最后作为报答,我把你的腰坠留在了她家——”
&esp;&esp;她一边说着一边去摸腰间,然后发现自己摸了个空。
&esp;&esp;她话语声戛然而止,双眼也有一瞬间的呆滞,低头去看腰间果然空空如也,「翠鸟之巢」执法者的腰坠不翼而飞。
&esp;&esp;她只从腰间的乾坤袋里摸出来一块红豆饼。
&esp;&esp;小小的偏房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esp;&esp;已经是夏日,但一种难描述的寒气拼命从脚底往上冒,鸡皮疙瘩顺着后颈脖的某一处开始往全身扩散……
&esp;&esp;遍体侵寒,南扶光像是就这么被冻硬了,定格在远处一动不动。
&esp;&esp;谢允星在旁边,轻声提出了一个最荒谬也是她最不想听见的疑问:“‘丁‘级事件的模拟舱,真的只是模拟而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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