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种种最坏的可能,其实都没有发生。没有背叛,没有杀妻,没有弑父。
&esp;&esp;天底下最令人恐惧的事,往往不是事实,而发源于内心的黑暗。
&esp;&esp;经常郁郁寡欢的中年男子的形象,忽地清晰起来。眉目沉郁而刚毅,并不多言。言出必践。
&esp;&esp;父亲这辈子最大的一次食言,兴许便是向天子承诺征伐回纥部落;他一生中最狼狈的一段日子,便是在大漠里苦苦追寻负气出走的妻儿。
&esp;&esp;萧挽风问了两遍都得不到回答,不再追问,只把滚滚而下的泪水用衣袖擦去。
&esp;&esp;“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esp;&esp;谢明裳想起了很多,很多。
&esp;&esp;她张了张嘴。
&esp;&esp;太久没有说话,以至于再度开口时,嗓音显得微弱而沙哑,几乎气声发音。
&esp;&esp;“是你么?”
&esp;&esp;萧挽风正在擦眼泪的动作顿住了。
&esp;&esp;目光落在她翕动的唇上,确认地停驻片刻。
&esp;&esp;谢明裳在重复问他:“是你么?”
&esp;&esp;问得没头没尾,然而萧挽风不需要更多。
&esp;&esp;三个字,足够了。这一刻,他已经等待得足够久。
&esp;&esp;“是我。”他继续擦拭她湿漉漉的眼睫,沾湿的柔软脸颊:
&esp;&esp;“二月走出雪山,你和我告别,让我牵走了雪钩。我继续往西南,绕过山麓,入凉州地界。”
&esp;&esp;谢明裳委屈满腹:“你没来。”
&esp;&esp;她等了他整个月。二月初等到三月初,直到族人出事,他都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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