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舒服。背对着那些角落,拾秋看着栏杆上的雕花扶手,嘴唇蠕动,低声抱怨着。
他不喜欢这场暴雨,不喜欢变得空荡荡的卫家,更不喜欢睁眼后时间跨度这么大。
喉咙还是疼。拾秋用指腹摸着自己的脖颈处,这里比第一次醒来时要好,但依旧能感到些许刺痛。
身上也难受。拾秋活动了下手腕,醒来后,他的心中始终有股说不出的躁意,像灵魂被禁锢在不属于自己的躯体中,全身上下都不适配的难受着。
但这确实是他的身体,拾秋看着手腕处的红点想着。他第一次做梦时,红点就存在于这个地方。
也更容易留痕了。拾秋用指甲掐了下手心,留下一道久久未退的红痕。
这是他刚刚意外发现的。
暴雨未停歇,人声刚刚出现,便消散于奔腾的雨声中。
拾秋等了会儿,没等到任何回应。
您该休息了。不知从哪冒出的傀儡出现在拾秋身后,身躯矮小,脸上还戴着木制面具,明显不是之前的引路傀儡。
卫家傀儡多,拾秋并未多想。
不用,躺太久了,我想走走。看着停在一旁的暖轿,拾秋以相同的理由拒绝。
我来为您撑伞。走出院落后,路上的风陡然大了起来,傀儡接过拾秋手中的伞柄,兢兢业业地在一旁撑着闪。
你可以走在伞下的。注意到傀儡刻意将身躯置于伞外,拾秋说道。
伞完全够遮住两个人。
感谢您的仁慈。口中说着感谢的话语,傀儡的姿势却保持不变。
或许是下雨的缘故,拾秋在小道上未看见一个人影。
七拐八拐后,拾秋步速慢了下来。
好像有些累了?他疑惑地想着。
不应该啊?从醒来到现在,也没走多久。
暖轿再一次停在拾秋面前。
不用。他的身体不至于这么虚。
像是为了测试自己的身体,拾秋拒绝了傀儡的提议。
走着走着,拾秋终于走到了自己熟悉的道路上,只是四周依旧望不见人影。
一个人都没有吗?拾秋下意识自言自语道。
就算是下雨,也不应该一个人都见不到吧。拾秋记得他就是在这条路上遇到卫家那群活泼的少年,上一次时,这条路上有很多人带着自己的傀儡材料往返。
傀儡闻言,扭头看向拾秋,木制面具滑落了几分。
脸部皮肤扭曲。
吓到您了?
没有。拾秋眨了眨眼,若无其事地转头。
制作这具傀儡的人还挺节约的,烧焦的材料都不放弃。
到了。
是这里吗?拾秋怀疑地看着面前的院落,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但看周围的装饰,和上午醒来时看到的相同,他又不确定了。
矮小傀儡点着头,立于院落大门,不往里踏入一步。直到拾秋的身影随着大门合上而消失时,残破的身躯才轰然报废,散落一地。
自进入院落后,拾秋便感到一种怪异的指引,顺从心中的方向,他走到位于西南方的房间。
里面有一具未合上的棺材。
心中有了猜测,拾秋脚步加快,走到棺材旁,里面赫然躺着他想着的那个人。熟悉的面容被不熟悉的惨白覆盖,拾秋伸手触碰其脸颊。
硬硬的,木头般的触感。
明明看着那么柔软
拾秋不可置信地上下摸索着,明明只有肤色看着惨白了一些,肉眼上去还是肉的样子啊,怎么摸起来却是木头的质感?
直至指尖滑至唇角,拾秋才感受到一丝柔软。
连这里都失了血色吗?卫矜的唇色比起之前,浅了很多。
就像真的像去世了一般,安静地躺在这里。
屋外的暴雨终于停了,发现雨声消失,拾秋向着门的方向看了一眼。
阳光出现了。随机,他的指尖被含入一个柔软的地方。
拾秋扭回头,看见卫矜醒了。
醒了?拾秋俯下身。
随着拾秋的动作,卫矜的眼眸跟着转动,只是极为缓慢,仿佛还不适应这具发生了巨大变化的身体。
可以松开的我的手指吗?拾秋问着,他想要抽回手指,但卫矜的牙紧紧扣着他的指尖。卫矜盯着拾秋,停顿了几秒后,松开了牙。
他缓慢地做了起来。
你现在好像一只树懒。拾秋笑了一下。
树、懒?卫矜重复着,他的腔调就和他的动作一样缓慢。
卫矜坐起身后,便没了反应,除了紧盯着拾秋的双眼,其他部位安静的不像活人。
树懒是一种动作,行动非常、非常、非常的缓慢。拾秋学着卫矜刚刚的腔调。
卫矜闻言,没有反应。
你身上的皮肤为什么变得这么硬?卫矜不说话,拾秋只能自己主动问了。
卫矜没有回答,依旧盯着拾秋,眼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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