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只是轻轻碰了她几下。
那还不是他主动挑衅了她,他这样子以后迟早要挨人揍,被她揍总比外头的人揍好。
“我只是轻轻打了你一下,我好歹是你的长辈,你未经过我的允许,弄坏我的攒盒,对我还不敬,教训你一下也是应当的,免得你以后当个坏孩子。”红袖露出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模样。
楚怀瑜最讨厌被当做小孩子,他皱着眉头,怒气冲冲地道:“父亲,你别听她胡说八道,你看我这脖子就是被她挠的,这会儿还火辣辣的疼。”
楚怀瑜一边说着一边将脖子上的五道红痕展露在楚云容的面前。
红袖看了有些惊讶,她不记得自己有抓他那么重,一定是他激动时自己抓的,他是她的儿子,她怎么舍得对他下如此重的手呢。“不可能,那肯定是你自己挠的,为了诬陷我,楚郎,我看我的手都伤成这样了,东西都拿不起来,怎么可能划那么深的伤痕?”红袖楚楚可怜地道。
“你方才那威猛的架势哪里像是受了伤?”楚怀瑜反唇相讥道。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就跟放炮仗似的,根本没有旁人说话的分,眼看着这两人端起架势又要打起来,楚云容额角隐隐抽疼,直接伸手捞住了红袖的腰肢,“你手都伤成这样了,还和他打什么架?”
楚云容将红袖扯开之后,看向楚怀瑜,语气温和中隐含严厉:
“小郎,她是你的长辈,你不该如此无礼,还有,攒盒是怎么回事?”
楚怀瑜对这两人不偏不倚,但楚怀瑜见他这样子,却认为他的心偏向了红袖,瞬间感到无比的委屈,不禁口不择言道:“父亲,你是被这女人灌了迷魂药,这个恶毒的女人,她就是想弄死我,这样就没人碍她的眼了。”
红袖闻言蓦然怔住,眸中不由掠过受伤之色,她想不到自己的亲儿子是这样揣测自己心思的,“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想?”哪怕他只是一时气话,也令人难受。
“楚怀瑜,不可乱说话。”楚云容的语气已然从温和变得强硬起来。
楚怀瑜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父亲,这是父亲第一次直呼他的名字,还是第一次对他说重话,就是因为这个女人,楚怀瑜眼眶禁不住红了起来。
红袖看着自己儿子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担心他多想,觉得自己的父亲为了别的女人斥责他,不爱他了,心中的气瞬间转变为了懊悔,她略一犹豫,冲到两人之间,娇斥道:“你们父子两人也不用在这里演戏了,我知道,从始至终我只是一个外人。”
她看向楚云容,目含幽怨,泫然欲泣道:“你表面斥责你儿子,实际上只是为了做做样子给我看罢了,你儿子不愿意接受我,你就立刻不理我了,你还答应他不给让我进门。”
红袖指责完楚庡?云容,又看向楚怀瑜,眼眶中那颗摇摇欲坠的泪珠子悲愤地砸下,“小郎,你扪心自问,这阵子我对你难道不好么?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还亲手给你做好吃的,可你是怎么对我的?你把我当了冤大头。”
骂完了红袖还不过瘾,看着父子两人一起骂:
“你们父子联合起来,可劲儿地欺负我。”她看向楚云容,哀怨道:“你,仗着我钟情于你,就对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说罢又指着楚怀瑜的鼻子:
“你,枉费我对你那样好,结果你还要说我蛇蝎心肠,想害死你。你们父子两人实在太可恨了,就因为我是一柔弱女子,无依无靠,你们就这样糟蹋我……”红袖言罢似不胜怨恨般,以袖遮面,呜呜咽咽地跑掉了,根本没有给他们说上一句话的机会。
父子两人有些错愕地看着红袖跑掉的背影,又互看一眼,一时间无言以对。
楚怀瑜被红袖骂得有些惭愧,他突然觉得自己似乎真有些坏,不禁转头,小声地道:
“父亲,要不你去安慰一下她吧,我怕她万一想不开自尽怎么办?”
楚云容虽然知道红袖做戏的成分居多,但她那说来就来的眼泪实在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他看了眼被糊弄过去的儿子,心中一时间不知道该感到好笑还是该严肃起来,沉默片刻,他唇角浮起温和的笑容,“嗯,等她冷静下来,我再去吧。”
次日,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夕阳将落之际,小凤仙在庭院里欢快地荡着秋千,忽见铜钱儿急匆匆地经过,有些好奇地唤住她:“铜钱儿,你这是赶着去哪里?”一边说着,一边脚尖点地,使得秋千停了下来。
铜钱儿停下脚步,禀道:“月下酒楼的掌柜来了,我去问问红袖姐要不要见。”
小凤仙俏脸瞬间掠过抹喜色,“铜钱儿,你怎么这么不懂事,那凤掌柜是帮过红袖姐的,你怎么能让他在外头等呢,你去回禀红袖姐吧,我带他去厅堂去等。”
铜钱儿忐忑地点点头,“我下次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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