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这一秒，心沉得像掉进水底。
&esp;&esp;他垂着掌中的手提，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是被刺痛后的自嘲：
&esp;&esp;“又不是工作日，怎么忙到连电话都不接？”
&esp;&esp;声音压低在喉底，有些许不忿。
&esp;&esp;他当然知道齐诗允今天忙什么。
&esp;&esp;她不想让他参与，也不想让他靠近那个地方。因为那个地方、那块墓碑、那个人，全部都提醒着他不愿触及和面对的真相。
&esp;&esp;雷耀扬闭上眼，胸腔像被巨石压住。
&esp;&esp;他可以把黑白两道搅得到天翻地覆，可以把仇家踩到动弹不得，可以为了齐诗允不惜一切…但他却无法对抗一个早已死去的对手。他爱的人，在今天始终都会站在另外一个男人的墓前怀思，而自己，却没有资格，也没有立场介入。
&esp;&esp;这种无力感，让他烦躁到想砸方向盘。
&esp;&esp;但最终，他还是再次拨通那个号码。语音信箱接通那一秒，他的声音比平常低，也柔一点，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歉意：
&esp;&esp;“诗允，你在哪？今日…不要一个人乱走。”
&esp;&esp;一句安慰，却像是要把胸腔压着的沉重吐出来。男人稍作停顿，指节紧扣住方向盘：
&esp;&esp;“有些话，我不懂讲。”
&esp;&esp;“但总之…如果你觉得不舒服，或者想去哪里散心……打给我。”
&esp;&esp;明明是他最不擅长的语气，却在冷硬中带着某种小心。他怕她听出来他今日的反常，但更怕她听不出来他的反常。
&esp;&esp;挂断后，男人靠向椅背，点燃一支ore。
&esp;&esp;烟雾袅袅，鬼魅般盘踞在车厢里。
&esp;&esp;车窗下降，雨后潮湿空气带来阵阵土腥，仿佛墓地里飘出来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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