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幺娘凑近看她娘的眼泪,花氏挥手把闺女挥很远,抬袖子给两个眼睛揉通红,嘴里咆哮道。
“看看看,你狼心狗肺吗?你娘哭成这样你不安慰就算了,你还扒拉我,看我真哭假哭?你的心是不是肉做的?我怎么就生了你个欠债鬼!”
陈幺娘被一通骂的老实了,也不想看她娘真哭假哭了,嘴里一直说自己错了,自己被虫糊了眼睛,说了五十多遍她娘才消气。
……
次日大早上陈幺娘吃过早饭,收拾好挖的草药,提着包袱就要离开了。
花氏……??……
气急的眼泪淌的像河一样,指着陈幺娘怒吼的道。
“你还是不是人了?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我又怎么了?”陈幺娘摸不着头脑的问娘。
“我昨天刚说你一句话,你今天就收拾东西走……你……”
“我本来就打算今天走的,这段时间没走,是在家等着挖一种草药,呶阿娘你自己看,”陈幺娘看她娘要气过去了,想了想从兜里掏出钱递过去。
花氏满脸怒火的看着闺女,又望了望幺娘手上的钱,伸手一把抓了过去,脸上的怒火消了一大半。
“昨天我问你,你怎么不跟我说你今天走?”
“我怕阿娘哭,所以没告诉阿娘,行了阿娘我回去了,你自己在家好好的,有事就捎信去寨里,”陈幺娘拍了拍包袱说道。
花氏沉默半响跟着闺女出门,一直给人送到野牛桥突然丢下话。
“要是真不喜欢刁子就算了,那小白脸看着是好看,想喜欢他就喜欢吧,我昨天不答应,是担心他跟咱们不是一路人,你年纪还小不懂男人变心快。”
陈幺娘听完惊讶的张大嘴,而后抱住她娘忍不住笑,半真半假的说道。
“我的阿娘是个吃尽辛苦的船娘,你受得所有苦,我全都看在眼里,乌溪河上的凉薄我日日看夜夜看,哪还有多余丰沛的感情喜欢上别人了!不如当姑子自在。”
花七娘闻言心里一酸,眼泪簌簌的落下抱紧闺女。
嘴里哽咽的哭骂道,“都是你死鬼老子的错,他个烂鬼不得好死,你出生抱回去他不扔了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别人长心肝肺都是肉做的,只有你长了一肚子狼心狗肺,跟你死鬼老子一样薄情,别人哭死哭瞎你看了还笑,你咋就托生到我肚子里来了?我上辈子是欠你们爷俩吗?”
“我天生就是这样的人,阿娘你别难过哭了,我没事会经常回来看你的,”陈幺娘松开她阿娘,给了一个笑脸转身离开了。
陈幺娘沿着有草的路走,一边采药一边朝府城去,中午到了乌溪坡,先去棚子里看老艄公。
棚子里没人,倒是湖面上各家船跑的挺活跃的,她估计阿叔在湖上跟人争生意,放下身上的东西。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把头发抓成男士的束好,又把凌乱的棚子收拾一番,半个时辰后背着筐离开了。
陈幺娘绕桥回到府城里,她没有立刻去东城门,而是凭着年前的记忆来到香满楼门口。
香满楼中规中矩不是很大,出入的人倒是有不少,她背筐在门口看了半天,最后跟随在一个体面老爷身后要进去,被小二凶神恶煞的拦住。
“干什么的?这里是你来的地方……”
“够吗小二哥?”陈幺娘自觉的在小二手里放了钱。
小二的骂声随着钱没了,像变脸一样随即柔和笑道。
“小爷里面请,来上一壶茶嘞……”
“茶就不用了小二哥,我想打听一下阿英姑娘在吗?”陈幺娘拉着小二去旁边问。
小二戒备的看着陈幺娘,“你打听她做什么?”
“我是为我们少爷打听的,我们少爷过年前偶然见过她一次,那眼睛便谁也放不下了。”
“这不家里夫人气狠了,又没法子只能差我来打听一番,我们老爷又不在了!家里就少爷一根苗,只能顺着哄着他开心些,等过几日离了楚溪府就好了,”陈幺娘说着又塞了钱过去。
小二初听非阿英不要,眼睛亮堂的都吓人,后面听过几日就离开了,脸上都是惋惜的表情,他心里还想慢慢耗着多钓钱的。
“小二哥,可是阿英姑娘不在这里了?要是人不在这里了,我便不打扰你了,”陈幺娘说着假意要离开。
楼中小二左右看了一眼,确定没人了扯着陈幺娘去了后门,到了一排低矮的房子跟前停下,打开其中一间臭味弥漫的门,指着草铺上趴的姑娘。
“你看看她可是你要的姑娘,如果是她,你给这个数就让你领走人。”
小二伸出一巴掌,并亲自进去,粗鲁的扯地上的姑娘给陈幺娘看。
地上被扯的姑娘满脸伤,身上脏乎乎的还臭的厉害,饶是如此,陈幺娘还是一眼认出了,她就是百花寨的表小姐。
“是她吗?”小二温声问道,他心里期待最好是的,这样他就能白落下十几贯钱。
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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