隙里,有漆黑的布料,银色肩章吞没其中。
它在最后方那辆越野车的后箱。
来来往往的哨兵却好像没有见到这个东西。
它跟着他们回来了。
………
辛禾雪坠入了更深的记忆,起因是又见到了那枚银色肩章。
这一次他可以肯定,那就是属于贺泊天的。
而那团藤蔓,他不会记错,那是雨林折叠区里的绞杀树才有的藤蔓。
虎口发烫的感觉重新袭来。
像是有火舌吞没了他的右手,烈焰滚滚,燃烧着所有一切的罪孽。
提醒这位向导,是他亲手扣下了扳机,是他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哨兵。
“嘟——”
左耳畔仿佛又响起监听器失灵的声音。
监听器所连接的哨兵,心脏跳动骤停,鲜血从胸膛涌出。
绞杀树裂开了豁口,只在瞬息,谁也来不及反应。
它将哨兵的尸体彻底吞入。
辛禾雪记得,他最后用精神力将绞杀树祓除了,杀死了。
可是……
真的吗?
他真的祓除了绞杀树吗?
辛禾雪的胸腔如同漏风一般空茫。
他试图搜寻事实的记忆,然而唯有白光在他眼前炸开。
脑子像是布满了裂纹的蛛网,不断地产生刺痛。
“辛禾雪!”
“辛禾雪!”
卫濯不停地喊他,试图唤醒辛禾雪的神志。
邢先齐忐忑不安地问: “少将怎么了?”
青年向导蜷缩在一旁的沙发上,冷汗涔涔,浸湿了额际的乌发,狼狈苍白,如同随时将要破碎的瓷器。
胸膛剧烈起伏,氧气剥夺一般无法继续呼吸。
卫濯没有丝毫犹豫,扯脱了辛禾雪左手套着的保护性手套。
十指严丝合缝地扣紧。
卫濯意识到,辛禾雪原本戴在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也收起来了。
此刻左手是全然的裸露。
肌肤相贴带来了足够巨大的刺激。
青年蜷缩得更加厉害,发出的弱声拒绝如同猫叫,完全无法有效制止哨兵的强制接触。
只会让人邪念顿生,只想要将青年狠狠欺负得整个人乱七八糟了才好。
辛禾雪的耳垂红艳艳,连双唇也因此显露出瑰丽之极的色泽,仿佛待人采撷。
卫濯眼神一沉。
对方终于从梦魇般的状态中脱离出来,而第一时间,却是甩开了卫濯的手。
卫濯整个人怔愣在原地。
身侧穿过一阵风,两个哨兵肩头还冲撞了一下。
卫濯看向来者。
年轻的哨兵风尘仆仆,显然是刚回来就直奔此地的样子。
没有人去给他开门。
但是他就是这么进来了。
“很难受吗?”燕棘火急火燎地将辛禾雪拦腰抱起来,手臂紧实的肌肉绷起,“我们去医院。”
耽美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