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功成,不仅能一举拔除镇国将军在西榆盘踞的势力,斩断其与西洲的勾结;更能尽收民心,震慑朝野,让皇城里那位,再不敢对他们景王轻举妄动。
萧凌川深黑的眼眸里却没有半点喜色,只有一片冰冷的焦灼。
他走到凌风面前,亲自将他扶起,一字一句,异常慎重:“世子夭折,王妃病重,本王要立刻带孙神医回京。这里交给你一人应对,你可有信心?”
凌风心中一凛,他从未见过王爷如此神色凝重。
他立刻挺直了背脊,掷地有声:“王爷放心!属下定不辱命!”
“好。”萧凌川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待此战大胜,本王亲自去跟萧政贤,给你讨个镇西大将军的封号!”
凌风眼眶一热,却大声道:“这些将来再谈!王爷快回京城吧!王妃现在正是最需要您的时候!”
萧凌川点了点头,不再多言,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营帐。
快马早已备好,孙神医也背着药箱,一脸凝重地等在旁边。
萧凌川动作利落地翻身上马。
他回头最后看了一眼连绵的营帐,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随即,他猛地一夹马腹,厉声喝道:“驾!”
两匹骏马如离弦之箭,卷起漫天尘土,朝着京城的方向,疾奔而去。
风声在耳边呼啸,像极了女人的呜咽。
萧凌川的心,被这风声搅得越来越乱,越来越沉。
姝宁,等我。
不许有事。
你若敢有事,本王便是踏平黄泉,也要将你抓回来!
前世,她并非自尽,是被人下了毒!
看到风尘仆仆的萧凌川出现在府里,凌芜惊呆了。
她知道萧凌川得知姜姝宁生病,肯定会尽快赶回来,但没想到竟是那么快。
灰尘覆盖了他的战袍,他那双眼睛却像黑夜里的刀锋,锐利逼人。
“王爷……”她刚开口,便被萧凌川挥手打断:“王妃如何了?”
“回王爷,还是缠绵病榻,食不下咽……”凌芜低头,泪水在眼眶打转。
萧凌川脸色铁青,大步走向寝殿。
寝殿里,姜姝宁靠在床头,脸色苍白如纸。
看到萧凌川的那一刻,她差点尖叫出声。
恐惧如潮水涌来,比惊讶更甚。
她才装病几天,他怎么就回来了?
他不是在西榆被敌兵围堵了吗?
消息传来时,她还暗自庆幸他走不开,给了她一个顺利脱身的机会。
“王爷……您怎么回来了?”她勉强挤出声音问。
萧凌川几步跨到床边,将她一把抱进怀里。
他的臂膀如铁钳,紧箍得她几乎喘不过气,仿佛要将她融入骨血。
“本王收到凌芜的急信,便快马加鞭回京,跑死了六匹快马。”他的声音低沉,带着风沙的粗粝,“君儿的事……本王听说了,你别太难过,我们还年轻,往后有的是机会要孩子。本王把孙神医也带回来了,你先让他给你把脉!”
听到“孙神医”三个字,姜姝宁头皮一紧,冰凉刺骨。
她之所以能心安理得地诈病,就是因为孙神医不在,其他府医大夫都看不出端倪
现在,一切要露馅了。
她僵硬地靠在他怀里,脑子飞转。
该怎么圆谎?
萧凌川松开怀抱,眼神焦灼,挥手让孙神医上前。
孙神医上前为姜姝宁仔细把脉。
姜姝宁假装镇定,内里却心如擂鼓,砰砰作响。
孙神医把完脉后,眉头微皱,一闪而过。
他没说什么,起身朝萧凌川点头。
“王爷,让王妃先休息,老夫有话想单独对您说。”他的语气平静,却透着分量。
萧凌川拉着姜姝宁的手,安抚道:“姝宁,你安心养病,本王去去就回。”
孙神医领着萧凌川走出寝殿,关上门。
外间小(屋),光线昏暗。
孙神医神色凝重,沉声开口:“王爷,王妃的身子不像是伤心过度导致的肝郁症状,倒像是被下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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