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鸢没有不满这个时间的意思, 只是他以为过了一个月,应该没什么麻烦了。
结果麻烦找上门了。
“万敌阁下…”鹤鸢低垂着眼, 声音发颤, “并非我不愿意见你,只是——”
万敌舒缓了眉目, “是有什么困难吗?我们可以一起解决。”
鹤鸢为难地抬头, 朝着自以为的某一处说:“可以请您回避一二么, 容我洗漱一番。”
浴池里没动静,万敌像是不赞同这个提议一般。
鹤鸢只好接着说:“若、若阁下执意如此,还请转过去,可好?”
万敌“嗯”了一声,手掌拍了点水花,装作转身的样子, 实则眼睛一直盯着祭司的身体, 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不知道多少次。
一个月前,他还在抚摸这具躯体, 带去无上的欢愉与情爱, 共同沉沦于情感的海洋中。
现在,他竟是看也看不得了。
万敌明白鹤鸢的心情, 但他被鸽了这么久,只是看一下,也算是有礼仪了。
鹤鸢听到响动后,面色轻松了不少。
青年的脸上带着窃喜,说出的话却截然相反。
“那一日的晚上, 我询问天父:我与你的姻缘如何?”
“天父回答我——”
“我亲爱的孩子,他并非你的良人,反而会为你带来祸端,速速离去吧!”
若是忽略他脸上的笑意,仅听口吻,万敌或许会相信一二。
可惜,鹤鸢没怎么掩藏自己的心思,万敌也早在悬锋城的闹剧过后,对泰坦的信仰大不如前。
“祸端?”万敌嗤笑一声,“你若是觉得这些谎言便能糊弄我,那你就错了!”
“鹤鸢,我要一句真话,你到底是什么想法。”
要是再看不出鹤鸢对他的态度,万敌会先给自己的脑子来一拳。
见状,鹤鸢没敢直说。
“万敌阁下,我、我很抱歉,但我当时鬼迷心窍,突然对你有了那些不好的想法……”
“我承认我后悔了,我完全不知道怎么去处理这段关系,没有人教过我。”
青年的眼角挂下泪珠,顺着圆润的脸颊落下,滴在平静的水面。
看起来,他真的什么都不懂。
万敌对此事有所耳闻。
这几日在黎明云崖,他听了不少有关祭司的事情。
鹤鸢刚出生就被带到这里长大,从小就被灌输着刻法勒的信息,身边的所有人都说他是天生的祭司,要永远忠于刻法勒。
这样的人,不该有欲望,自然也没有人教导。
一个月前的万敌已经足够青涩,但鹤鸢要比万敌——比大多数成年人都要懵懂。
看,鹤鸢当时还天真的以为,求他不要全部进去,万敌就不会全部进去。
太天真了,天真的惹人怜爱,令万敌对他说不出什么重话。
毕竟鹤鸢什么都不懂。
万敌叹息一声,“那你是什么想法?逃避不能解决问题。”
一时冲动犯下的错误,需要去解决、去善后,而不是逃避,看着事态愈发严重。
鹤鸢嗫喏几声:“我、我有用我的力量帮你,不可以吗?”
青年还站在水中,头发湿淋淋地散着,像是一只从外头淋雨回来的小鸟。
万敌看着就心疼,声音缓和了许多,“你…要我帮你洗澡吗?有什么想吃的吗,我去给你做。”
鹤鸢的眼睛惊讶得亮起,“你会做饭?!”
在他的认知里,这是一件很稀奇的事情。
黎明云崖这个地方,多的是富豪和权贵,基本都是家里的佣人做饭。
鹤鸢自己也是。
他这一世从出生起,那些人就说他不该被这些肮脏的地方沾染。
——他并不认同就是了。
如果他不是玩家的话……还真有可能被洗脑呢。
但万敌会做饭,确实是意外之喜了。
鹤鸢决定多跟他玩一会儿。
万敌点头,“嗯,我最擅长做蜜果羹,你这里有材料吗?”
既然明白了鹤鸢的情况,万敌迅速地制定计划,要慢慢争取。
“你喜欢吃甜一点的、还是酸一点辣一点的?”万敌详细地问着鹤鸢的喜好。
鹤鸢愣愣地看着他,像是被刚刚捡回家的小鸟,还没适应这一份温暖。
青年忽然瑟缩了一下,万敌立刻将他按在浴池里,用手帮他揉搓皮肤。甚至细心地用了净肤剂,最后把鹤鸢洗刷干净后,还涂了日常的精油。
没多久,一个浑身散发芬香的祭司出现在万敌眼前。
鹤鸢一开始以为万敌要做什么,结果这位王储真的单纯的给他洗澡,没做任何多余的事情。
这一点超出了他的预期。
不过,他现在还是没有定下来的想法。
毕竟现在还太早了,看这个背景和万敌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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