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在开封府任职这段时间里,和严昀鲜少有来往, 即使办案时有大理寺的人从旁协助,却也不是严昀负责。
展昭只从公孙先生那里听说过这位大理寺少卿审查罪犯的一贯手段,残忍血腥的程度可能是展昭从未想象过的。
毕竟展昭在抓捕逃犯时一般都是剑不出鞘,先劝说对方束手就擒,即使逃犯罪不可赦他也嫌少擅动杀人的念头,除非涉及到其他不相干之人的性命安全,展昭才不得不下狠手。
所以严昀今日绝不是因为贪杯喝醉了酒下船吹吹风,顺道来跟展昭说了这一通胡话。
展昭猜不出严昀的意图,但如果他说的话是真的,那么死者生前最后见到的一个人就是迟太尉府中的大管家。
展昭迅速返回方才发现尸首的河畔边,拦住了休息完正欲划船离开的船夫。
他登上船,与船夫形容了一番严昀和裴墨的模样,说了些办案需要的话。
那船夫一听要他协助办案,十分配合,双手灵活的立杆蹬船,领着展昭顺着汴河上游而去,将他这会还有印象的,严昀和裴墨二人昨夜泛舟时经过或停泊的地方都与展昭细说了一遍。
船夫划着船领着展昭到了昨夜严昀裴墨登船的小渡口,又划船原路慢悠悠的返回,最后在千娇阁后的河畔边停住。
严昀和裴墨后半夜就是在千娇阁后的河畔边上停留,直到天明才吩咐船夫划船离开。
千娇阁晚上接客的多,这会往来虽也有人,但是没夜间那般醉生梦死。
河畔旁的几株垂柳随风轻轻摇曳,水面无声泛起了波澜,衬着千娇阁与汴河河畔间这条葱郁的绿草地愈发的静谧。
展昭心中有数,眼见日头越升越高,这会都两个多时辰过去了。
他念着白玉堂入宫这么久也该回来了,跟船夫道了谢后便使出轻功飞上岸,穿过甜水巷后挑了个小道,直径回了府衙。
白玉堂在路上就跟包拯提了句汴河河畔发现落水尸体一事。
庞煜说了不少,但是更具体的白玉堂自个儿也不清楚。
一行人从皇宫匆匆回到府衙后,包拯还未来得及更衣,已差人先去公孙策那了解今日事情的情况。
白玉堂新到手的令牌被他挂在腰间,金闪闪的,椭圆形雕刻着暗花,一面大喇喇的刻着个令字,一面刻着四爪金龙盘尾昂首的图案。
白玉堂从前厅一路晃到了通往中庭的小石子道上,都没见着展昭的身影,刚想回后院房间里看看,正好碰见从停尸房那边过来的马汉和庞煜。
马汉面容严肃,步履沉稳,扶着腰间的佩刀穿林阔步而来。
庞煜却好像摸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走在马汉身后愁眉苦脸,一个劲的拼命擦手。
白玉堂还没抬步,可他立在道上,这一身衣袍和出色容貌都分外扎眼,马汉一下子就注意到了他的存在。
白玉堂感受到马汉望过来的目光,立即走了过去。
庞煜低着头,嘴唇微动,一脸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差点撞在前边突然停下脚步的马汉背后。
白玉堂走到马汉近前,刚开口说了个展字,想问展昭在不在府中,当即就被马汉出声打断。
展大哥和张龙一起查案去了,现在还没回来。马汉微微笑着,露出一副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的回答是不是对的之类的微妙笑意。
见马汉目光淳淳地望着他,白玉堂的心思被人猜了个透彻,偏偏这件事情他又不能否认,索性嘘咳两声,抿唇淡然一笑。
马汉见他这样,心中微微讶异,但同时之前心里的猜测便肯定了一大半。
马汉暗想,这样的大事的确不好旁人声张,也难怪王朝和白顺有时候见白五爷和展大哥同时出现,总想将其他人引去别的地方。
白玉堂好一会才将目光转向庞煜,顺便换了个话题。
先生验完尸了吗?白玉堂盯着庞煜已经被搓红的手掌心,目光多停留了几瞬。
马汉侧过身偏头看了庞煜一眼,微微挑了挑眉毛,面上毫无波澜的对白玉堂说:先生刚验完尸,正在净手,知道包大人回来了,他让书和写一份尸检记录等会就过来。
白玉堂点头,瞥见庞煜低着脑袋还在搓手,委屈的都要哭了,便抬眼不解地看向马汉。
马汉忍不住说:先生验尸时最忌讳别人打扰,从前都是书和或者展大哥从旁帮忙,庞二少爷咳咳,方才凑得太近了
庞煜一听马汉在说他呢,立即抬起了头,当着白玉堂面朗声道:我跟先生学验尸呢!
马汉知道庞煜这样说是不想在白五爷面前落下面子。
白玉堂容貌俊美,透着几分冷傲,微弯的唇角透出淡淡的弧度,可偏偏用着一副一言难尽的眼神扫了庞煜一眼,没再多说一句话,转过身朝着前院的方向而去。
展昭还没回来呢,这快到正午饭点了,没寻着那只猫的白玉堂也不打算去外面用餐,于是在府衙里绕来绕去,最后一头扎进了开封府的后厨里。
那些已经把
耽美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