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盛,商旅云集,城内南、北市集最是热闹。
可当白玉堂展昭这一行人以及车马陆续进城时,依旧吸引了许多百姓的目光,甚至还有不少附近的店铺掌柜立即差人去将此事禀报给了大东家,他们则跟着百姓们一起凑热闹,面上漫不经心,实则暗暗琢磨这些外来商客贩卖的究竟是些什么珍贵的货物,倘若需要,自是要抢占先机结交一番。
庆丰楼的小二勇生这几日得了不少打赏,站在二楼栏杆前远眺定鼎门方向,发现今日突然涌进来许多陌生面孔,又见为首牵着骏马进城的几人气宇轩昂,举止不凡,愈发怀疑就是三楼那两位贵客在此等候多日的好友。
勇生转身高兴的跑上楼梯禀报去了,即便自己认错了也无妨,他在萧公子这得了这么多赏银,都抵得上一年多的工钱了,自然得对萧公子的事情多上心。
定鼎门前,展昭环顾四周,只见入目所及之处行人如织,耳畔皆是此起彼伏的商贩吆喝声,街旁孩童追逐嬉笑,百姓安居乐业,好生繁荣,他忍不住叹道:玉堂,这儿可真是热闹非凡啊。
展昭在心中不禁感慨,正如玉堂所言,此地民风淳朴,实乃安身立命、落脚定居的上佳之所。
那是自然。白玉堂闻言轻笑,薄唇微扬,眸光中漾起一抹秋水般的清亮。他目光一扫,远远便望见了那高悬于楼阁之上的庆丰楼三字的金字招牌在午后的日光下熠熠生辉。
他侧首对展昭道:猫儿,干娘和孩子在马车里闷了许久,让她们都下来透透气吧。
展昭点头,转身缓步走回马车旁。
此时,白芸生早已按捺不住,一把撩开马车绣帘,骨碌一下从车厢里蹿了下来,这落地的动作十分利落,他高兴的小脸蛋都红扑扑的。
黎芸瞧见这一幕,心头微微一颤,眼中泛起几分愧疚。她忽然意识到,过去自己当真对孩子管束的太过严苛,几乎扼杀了他天真的童趣。幸而如今幡然醒悟,尚不算太迟。
白庆在一旁稳稳压住车帘,江宁婆婆则半蹲着身子,小心翼翼地将早已睁着乌溜溜大眼睛、小手扑腾着急欲落地的展念昙递给了展昭。
孩子粉雕玉琢,眉眼灵动,一见展昭便咯咯笑了起来,江宁婆婆感觉手上捉着的是只小泥鳅一般,滑不溜手。
展昭一把将她搂入怀中,轻声哄道:莫急,待会儿让你自己走路玩去,眼下人多,可不敢松开你。
江宁婆婆下了马车,舒展了筋骨,脸上笑意愈浓,她甩了甩衣袖道:五小子,今儿这顿饭你可得请,让干娘尝尝洛阳地道的美酒!
儿子岂敢怠慢干娘。白玉堂挑眉一笑,抬手遥指前方那飞檐翘角、朱漆彩绘的庆丰楼,又看向白锦堂和黎芸,大哥大嫂,我们今日就在这里落脚吧。
此时正值午后,秋阳温煦。街旁那几株参天槐树覆下一片绿荫,几位老者倚着旁边的石墩在绿荫下闭目养神,如碎金般的日光透过茂密的枝叶缝隙落在青石板路上。
微风轻拂,落叶起旋,恰在此时,萧蹊南与徐青霄气度从容的并肩缓步而来,衣袂随风轻扬。
可算把你们盼来了!萧蹊南远远打量着他们身后那绵延不绝、自城门外陆续驶进来的车队,神色之中难掩惊讶,他盯着白玉堂:白五爷,你这是真要把整个家当都搬来?连锅碗瓢盆都不肯落下?
一旁的展昭闻言神色复杂,哭笑不得,只得暗自叹了一口气。回想起出发时为了这些聘礼还好一番折腾。偏偏大嫂性子执拗,非说这些东西便是自己真不要,将来也是要给展念昙的,竟将娘家镖局的精锐尽数调来护送,这一路浩浩荡荡,竟如迁徙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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