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精神不愿出声的样子,望月空铃不说话,他也就一句话不说——也没有拿着游戏机,就那样默默盯着桌面发呆,像是这样就能给社团盯出新生来。
有时有人路过排球部的桌子,都会忍不住多往这里看几眼。
一个蔫得像是随时可能睡着的坐在桌子后招待新生,一个靠在桌边审视一般打量着来往学生——脸上也不带笑。
完全不像是招新的,像是在守擂,用眼神逼退一个个人,看谁敢上来和他们一战。
夜久卫辅转完一圈回来就正好看到这场面,一瞬间都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表情。
他有点无奈又有点好笑地在周围人看勇士的眼神和默默放缓的步伐中走上前去,清了清嗓,“咳嗯。”
“没人来。”孤爪研磨乖巧地汇报。
望月空铃慢一步从自己的走神中醒来,稍微站直了一些,打了招呼,“学长。”
周围本来打算看热闹的人这下才知道他们是认识的,不无失望地收回视线。
“……”夜久卫辅又觉得自己想要叹气了。
他的语气颇有点恨铁不成钢,“你们两个,招新可不是这么招的啊。微笑啊、热情啊!你们得宣传啊!”
孤爪研磨:“……”
望月空铃:“……”
诡异的三秒沉默之后,孤爪研磨听话地扯出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假笑。
望月空铃被这个表情又硬控三秒,才像是终于又找回了脑子,反应过来刚刚夜久卫辅说了什么。
他战术性眨了两下眼睛,几乎是肌肉记忆地把自己的表情调整好状态,露出一如既往的营业微笑。
哪知夜久卫辅扫了他俩一眼,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他先是对着孤爪研磨欲言又止,半天没说出一句话,又扭过头看了看望月空铃,止言又欲,最后也只吐出一口气,摆了摆手,动作甚至有几份疲惫。
“……算了,你们还是就刚才那样吧。”
孤爪研磨倒是很爽快的立刻就收了笑,半点不含糊。望月空铃却觉得自己很冤——研磨那个笑比不笑要恐怖就算了,他的笑应该挑不出错吧?
“等等、学长,”他决定为自己正名,“为什么我也不行?”
他无端猜想道:“难道是被研磨连坐了?”
“啊、那倒不是。”夜久卫辅闻言,又上上下下打量他一遍,最终露出一种望月空铃似曾相识的、不知道是意有所指还是欣慰的表情,“只是单纯觉得,这样看着会好很多吧。”
夜久卫辅只是恰巧转了回来,因此没有留多久,很快就又溜了出去。
只留下那么一句望月空铃完全没听懂的话。
他下意识就拿手肘怼了怼孤爪研磨——因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只捅到了肩膀的位置,后者的身体轻微晃了两下,又像不倒翁一样回到原来的位置。
他一边这么做着,一边用另一只手的食指和中指抵在自己嘴角两边往上拉了拉,声音因为动作变得有些模糊,“他为什么那个反应,很难看吗?”
孤爪研磨头也没抬,“刚才不知道,现在应该不好看。”
“什么啊——你根本都没看吧——”
“噗呲。”一道陌生的嗓音忽然插入两人中间,两个人下意识一同抬眼看过去,就看到刚才笑出声的那个男生捂着嘴疯狂的摆了摆手,整张脸都被遮挡得看不太清,只能看见灰色头发在不安分的颤抖着。
望月空铃茫然地和孤爪研磨对视了一眼:你认识?
孤爪研磨小幅度摇摇头。
灰头发的男生笑了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一个猛鞠躬和他们道歉:“非常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没有忍住——我的名字是灰羽列夫,请问这里是排球社团吗?”
他一鞠躬,头发就随着动作猛地一甩,因为离书桌不远,头发几乎从桌面上扫了过去。
孤爪研磨好像被他这么一系列动作下来吓愣住了,背都挺直了一些,身体条件反射做出了一些往后躲避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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