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骑人选,自然不能随便,他同时还肩负着进门后速殺门内守军,再开城门为埋伏的部队放行的重任。
只能是梁汾了,只有他才具备这样的武力。
早些时候,梁汾与李益有过接触,但不多,上次碰面时隔近一年,如果收着点声音应该是不会被察覺的。
照现在的情况来看,计划成功了大半。
城关上的关兵转动绞盘,吊桥缓缓下落,搭在了沟堑两端,城门开启。夜色中,单骑擎着火把从容地过桥进关。
李益在城楼上遠遠望着,他始终覺着这传信兵的嗓音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过,琢磨片刻也没琢磨出什么,没太当回事。毕竟他同陆勘都常去小方盘城吃酒,终日厮混一处,陆勘的部下随从他基本都见过,听过声音覺得熟悉也屬实正常,没什么可起疑的。
回去睡覺。
电光火石间,李益猛然意识到什么,脸色骤变,他急忙喊到:关城门!
但来不及了,单骑已然入城。
李益神经高度紧绷,迅速反应,召集城上值夜的部众,他分出两人,一个去唤醒睡下的兵卒,一人去点烽燧,其余人同他一起拿武器,衝入关城下。
送的什么信!李益高喊一声。
门洞下果然没有回音,紧接着传来一阵打斗的声音。李益举起火把,终于借着光亮看清楚对方的脸。
梁汾!果然是梁汾!
李益浑身一颤,双腿止不住地打哆嗦,将左右的部众往前推,喝道:上,殺了他!殺!
门洞下的梁汾三两下就解决了负责开门的两名兵卒,他用力推开重门,提前翻越沟堑、偷偷埋伏在城墙根下的[西凉輕卒]和[西凉弓手]鱼贯而入,汇入梁汾,与关内守军短兵相接。
与此同时,声声惊啼从漆黑的野地中传来,密集的馬蹄声由遠及近,踏过吊桥,衝殺进来。
关上值夜的兵卒不足三分之一,且半数以上都集中在外关,内关上只有十来人。
李益见势不妙,边喊边退,他看准时间,扔掉手中的火把,摸着黑,輕车熟路地往都尉府跑去。
敌军势大,先逃再说,最蠢的做法就是去硬拼,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而且还有那尊太岁神!叛贼梁汾,武力深不可测,往日里连蛮子馮悉跟他角力都得落下风,他上去就更是找死了。
一路疾行,李益五步并三步,三步并两步,很快就来到了都尉府前。
他仔细听动静,内关那边已经没什么声响了,乱贼拿下了内关,下一步就该是清剿关内和都尉府。大脑飞速转动,他灵机一动,叫住一名正赶往内关增援的兵卒。
你速速去馬厩牵馬,骑马从外关出去,有多遠逃多远!
内关值夜的守军在人数上远远落后,短时间内就被杀得七零八落;而睡梦中仓促被唤醒
的兵卒,面对如此严整的进攻,同样节节败退,很快就丧失了抵抗,纷纷弃械投降。
从夜袭发起到结束,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梁汾便率领攻城部队以低战损比拿下了阳关。这一切要归功于进攻前精密的部署以及关内守军脆弱的战斗力和多年来养成的麻痹大意。
外关内关皆有一座烽燧台,夜袭发起后,守军曾经尝试点燃烽燧报信。但謝乔早已提前锁定了烽燧台的位置,狼烟刚一点上,她立马调出【背包】格子里储存的水,控制起下落的方向和流量,如之前在敦煌城救火一般,輕而易举地就将烽燧全部淋灭。
唯一值得注意的,从外关跑出去了一名骑兵。
謝乔闻讯后,立即派遣弓骑兵去追了,一定不能放跑,否则可能会暴露她的整体计划。攻下阳关只是第一步,夺取玉门关才是重中之重。
拿下阳关各据点,迅速清点战场,展开地毯式搜寻,诡异的是,搜遍了都尉府的各个房间,皆不见阳关都尉李益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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