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所每户百姓主动上缴的,可以用以应对新增人口的粮食问题。
但张宝心里始终一直悬着一块石头,毕竟治下人口骤增,这么多张嘴要吃饭,粮食的压力可想而知。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可能需要缩减份额、甚至出现短缺的心理准备。
然而,当他跟随谢均,第一次见到储存粮食的[大仓]时,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眼睛瞪得如同铜铃。
宽敞的[大仓]内部空间,一袋袋码放整齐的粮食堆积如山,粟米、麦子、豆类,分门别类,几乎要顶到大仓的顶棚。
旁边还有大量的肉干、咸鱼、腌菜、香肠,甚至还有一些他叫不上名字的干制蔬菜。
空气中弥漫着粮食的醇厚香气和腌制品的咸鲜味。
谢均递给他一本厚厚的账册,上面详细记录着各类物资的品目和数量。
张宝接过账册,手指微微颤抖,目光扫过那些惊人的数字,只觉得口干舌燥。
这这么多?他喃喃自语,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这辈子,与大兄张角、三弟张梁,为了太平道的理想与官军斗争,也曾统领数十万大军,可何曾见过如此丰足的后勤储备?
过去黄巾军所到之处,粮草往往是最大的难题,常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能不饿肚子就是万幸。
而眼下
张宝深吸一口气,胸腔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震惊,有难以置信,最终都化为一股强烈的感慨。他看着眼前堆积如山的粮草,又想起城外那些安居在温暖屋舍中的百姓,百感交集。
这辈子,他几曾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两个月后,长城之外最后一顶被寒风刮得歪斜的帐篷终于被拆下。
这意味着,数以万计的黄巾軍民与流离失所的百姓,尽数被纳入了户籍管理之中。謝乔再登长城,心境截然不同,望着远处空旷下来的雪原她,长长地呼出了一口白气。
这两个月,她和謝均夙兴夜寐,殚精竭虑,没有睡过一个超过四个小时的长觉,如此这般,总算没有辜负投奔百姓的期望。
无人冻毙于荒野,染疫病的百姓也得到了隔离和基础的医治,伤亡被控制在了一个极低的数目。
对这个时代而言,这简直是个奇迹。
她心里那块沉甸甸的石头,稍稍落下了些。
当然,建造[屋舍]的任务远未结束。
眼下只是解决了有地方住有地方过冬的问题,距离她设想的一家一舍的目标,还有漫长的路要走。
不过,这已非燃眉之急,可以每日按部就班地进行。这些基础繁复的建造任务,謝均一个人通过係统操作即可应对。
年关悄然临近。
謝乔身心放松地回到了榆安这座由她一手规划、在戈壁滩上拔地而起的城池,她的大本營。
刚一踏进城门,谢乔敏锐地察觉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热烈气氛。
街
道两旁,虽然天寒地冻,却有不少百姓聚在一起忙碌着什么,脸上洋溢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轻松与期待。
这是在做什么?谢乔拦住一名正在挂简陋彩绸的吏员,好奇地问道。
那吏员一眼认出她,连忙躬身行礼:回主公,这是在为年关的春演大联欢做准备呢!
谢乔微微挑眉,这个词还是她当初随口跟谢均提的,没想到他不仅记住了,还真的着手操辦起来了。
什么时候辦?谢乔追问。
今年岁晏。
岁晏就是除夕。她心中了然。温饱问题是基础,基础打牢了,精神层面的需求自然会浮现。这春演大联欢,来得正是时候。不仅仅是为了娱乐,更是为了构建一种新的集体认同感,讓这些来自五湖四海、经历过苦难的百姓,真正将榆安视为自己长久栖身的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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